如何摆脱前夫疯狗(10)
佣人们在地上与地下进进出出传菜,各种八卦讨论,米娜听到厨娘说伊芙小姐要和医生订婚了,他要想从法尔索手中赎回自己的钢琴,就得娶法尔索的小姐,寒意在谈笑中一点点扩大,米娜的菜翻在地上,卷草纹的碟子铛啷啷滚了好久,惹来管家一阵责骂。
米娜这几天一直失魂落魄,别人说话她听不真切,手里托着盘子,也不知道里面放的什么,大厅里总是传来音乐厚重的颗粒声,厨娘用长长银匙搅拌着鼠尾草蘑菇汤,女管家慢条斯理说那是医生在为伊芙小姐弹奏。
“真是一对璧人啊。”
几天后的城堡晚宴尤其隆重,佣人们窃窃私语,听主人说是要来一位神秘贵宾,据说是一位高级军官,从军队里来的。
米娜有心无神,听着大家议论说话吵闹,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没有感觉。
几日后,宴会开场,她被女管家指派负责倒奶,这是餐点后很清闲的工作,米娜从地下室往宴会厅走,光影明灭,黑暗中的路很长,她看到了光在一点点扩大,奢华灿烂的金色香槟雨,雨珠沙粒簌簌轻响,缠枝纹与玫瑰卷轴叶交叠的银罐握在手中,头顶的灯光像白昼一样辉煌。
她先从主位开始,坐在主宾的是个极为年轻的男人,高大美貌,近乎是少年模样,他浓郁流银的长发披在腰际,眉宇间贵气逼人。
法尔索一家对他毕恭毕敬,不敢怠慢,用各种话题奉承,但少年对乡间里的谈话不感兴趣,他只是看面前女孩的手指,仿佛那是极度吸引他目光的东西。
米娜手指很白,牛奶从奶罐缓缓倾泻,像丝绸。
少年一直若有若无盯着她,眸色微深。
医生也出席了当晚宴会,他很年轻,但已经德高望重,很体面文雅地坐在临近席位,领口别着纯白千纸鹤手帕。
“马萨德。”
伊芙小姐柔声呼唤医生的名字,米娜愣了一瞬,她动作僵硬,奶泼出来一点,溅在客人手背上。
法尔索一家顿时紧张起来,刚要斥责她,但少年眼神飘过,他们止了声。
“快下去吧。”伊德吩咐米娜退下。
米娜抱着奶罐默默走,她有点困惑地看向灯火通明的大厅,一手遮天的法尔索家族在年轻客人面前像蚂蚁,平日里吹嘘瞪眼的大狮子说话时小心低着头,变成了一只毛绒玩偶,没有人敢与那名少年对视,他的眼睛像蛇,眼尾上挑,狭长闪着冷光。
她回到地下,酒水剩了很多,管家清点后放回酒窖里,挂上锁,那把小锁摇摇晃晃,一拧就会开。地板吱哟吱哟,地上的声音间隙还在响,宴会熄灭的深夜时分是佣人用餐时间,米娜在腿上铺好茶巾,面包涂了一层黄油,豌豆汤撒上盐,坐满人的长桌像她的心跳一样寂静,以往佣人们用餐时哄闹不停地议论地上,但今天都诡异地噤了声,不敢多言一句。
米娜深夜偷了酒喝,躺在床上很不舒服,她的身体像沸腾烧开了,很难过,浑浑噩噩,脸憋在枕头里,刚哭过的脸颊通红。
一开始的敲门声并不真切,她以为是同住的女佣回来了,光脚打开门,遇到了晦暗危险的目光。
少年身姿高大挺拔,他的影子落在她身上,淬蓝眼眸在夜幕下沉着冷光,他俯下身,低头望着她,她的额前有很多细细的小绒毛,出了汗的皮肤有一层细腻水光。
他手指摸过来,捏她的脸,脸上肉肉的感觉,闻起来丰沛多汁。
“Mina,你是叫Mina?”
前些天抵达城堡,越过长廊,他看到她在浇花,披着乌黑头发,花丛后半遮的脸,他确认是她。
米娜被他抬着下巴,仰头对视,她的绿眼珠里仿佛长满了很多霉菌的丝,涣散迷离,湿乎乎的,眨眼睛时许多碧绿萤火虫在闪闪飞舞。
“Mina,还记得我吗?”
米娜意识混乱,迷糊中少年高耸的鼻梁,逼近的脸,他的眼睛在发光,催眠般的蓝眼睛,眼底光浪徐徐浮动,冰冷妖艳。
他的手已经扶向她的腰,滚烫炽热,干性燥热的迷烟缠上来。
米娜靠在他怀里,他身体强悍坚硬,硌的她胸口很疼。
“马萨德。”她闻到了他身上酒精的味道,流着泪埋在他怀里说,声音很小很轻。
“说什么呢?”少年听不真切,他捧着她的脸,掌心面颊潮艳发烫的感觉,很缓慢地啃她的脖子。
“你想要我吗,嗯?”
他缓缓脱下衣服,身段丰泽华美,腰胁紧俏,指尖艰涩饱满的流动。
米娜拒绝已经太迟了,年轻男人的抚摸像火舌一样粗粝席卷了她的身体,她感觉身上发生了很怪异的事,她的身体破了,细流与汗液涌满床榻,开始不停流眼泪,但水分都被舔走了,最后她呜咽着躺在他怀里颤栗,眼角的红肿像雪山上的一点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