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摆脱前夫疯狗(14)
米娜把他的钻戒用力丢到窗外臭水沟。
他觉得她很孩子气:“你不会对金钱有仇吧?”
“才没有。”
米娜让他快点滚,结果她发现大哥何塞在陪他弯腰一起找。
他们找到了戒指,大哥作为一家之主邀请伊德留下吃晚餐,他最近刚结束了一场比赛,又输了,见到老板表现的有几分局促。
“把米娜也叫来一起,她饿了吗?”伊德却是很随和。
母亲在厨房里煮饭,等餐间隙,伊德从车里拿出备好的水果筐,里面装满了法尔索庄园的橙子,他给米娜铺上餐布,淡淡说会给何塞安排新的教练,规划新的比赛日程。
“突出你打法的重点。”他给米娜剥着橙子,眉眼认真,对手下的拳击手风格了如指掌。
伊德很清楚何塞已经过了拳手黄金期,但还是违背利益信则,保住了他在地下拳击场的工作,何塞因此可以和心上人正大光明约会,如果米娜嫁人顺利,他择日就可以娶妻。
伊德剥好橙子,在白色种子生长的地方,掉出许多闪闪发光豆粒大的钻石,他不作声放到米娜盘子里。
“刚刚的戒指你似乎不喜欢,这些呢,你喜欢这些宝石吗?女孩儿都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罪恶的资本原始积累。”米娜讥讽道。
伊德挑挑眉:“谁教的你这些词?”
“她自己乱看书。”何塞及时说道。
伊德点头:“我们在一起后,你还可以去读书,如果你想的话。”
米娜望着那些闪耀的小石头,那些虚幻的颗粒,想起了曾经看过的那场大雪,冰冷的雪花飘在齿间,然后无声融化。
那是很遥远的事了。
罗热听说了哥哥接连撬墙角的的无耻行径,气冲冲跑到米娜家里,指责他行为不耻。
伊德只是对米娜淡淡说一句弟弟很脏。
罗热一听急了:“他胡说啊米娜,我可一点都不脏的。”
“我们天天晚祷,婚前要守贞的。”
“而且我年轻有的是劲,他老了就不中用了。”
伊德只是冷冷呵气:“米娜啊,这个男人已经脏了,脏男人不能要的。”
兄弟二人要生死决斗,最后老狮子亲自调解两个儿子间的矛盾,公平竞争,交给女孩子选,法尔索家的气氛终于久违地缓和下来。
婚期又订下了,所有人都很开心,只有米娜整日不作声,家里人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亲兄弟为她反目成仇,她到现在都是不紧不慢的。
寡妇闲聊时对邻居说,她感觉女儿像是从地里长出来的一样,她生来喝的不是她哺乳的奶水而是多愁善感的潮热雨滴,谁也不清楚她心里装了什么,她的心脏是石头还是青蛙。
邻居们都说法尔索兄弟像是米娜裙摆下的狗,他们对她不停闻,不停嗅,像舔一块肥美多汁的骨头。
但寡妇说她的女儿不是骨头,也不是肉。
“她像花,一片夹在书里的花,看上去不会老,也不会死,她就那样一直待在她的书里,外面发生什么她都不在乎。”
米娜躺在床上,抱着医生送的书,又想到了他手里拿着针管,极细的针头扎进蓝色血管的样子。
她睡得很沉,仿佛闻到了他的气味,心眼中有股小小的喷泉,许多泪水打在书页上,哭了很久很久。
第7章 Chapter7
米娜的第二次婚礼比第一次更为华丽,法尔索家族挥金如土,整个小镇的居民都被宴请了,经历了纷飞战火,村民们聚在一起,听着音乐弹奏声感到喜悦而满足,他们都说米娜是个极幸运的孩子,居然能嫁给隆巴商做太太,乱世中吃饱肚子都是遥不可及,更何况还可以穿漂亮的衣服,整天光鲜亮丽。
“新郎是谁?”
“不知道,选谁都一样,法尔索兄弟要把心肝掏给她了。”
宴会厅耸立着巨大的蛋糕,同法尔索家族交好的富豪权贵们陆续到场了,宾客们身着丝绸与名望,说着祝贺词眨动眼睛,香料与黄油焦糖的香味线性地飘浮,花花公子身上的皮革与烟草味,杜松子酒碰撞着,花童撒着花瓣入场,纷纷扰扰的人群开辟出一条道路。
米娜又一次戴上洁白头纱,长长的蔓带刺绣垂在地上,大厅里传来滴滴哒哒弹钢琴的声音。
琴键悠扬起落,大家在城堡里载歌载舞,播放唱片,欢声笑语如浪,谁也没发觉异样。
礼花声混着沉重枪炮声在上空响起,军队包围了这里,开始朝天鸣枪。
婚礼现场变得恐怖混乱,蛋糕被推翻倒在地,蜡烛坍塌融化,皮鞋与高跟鞋踩着奶油到处飞走,到处是香甜黏腻的绝望尖叫。
钢琴音已经停了,天空落下冷冷白光,不速之客站在那里,少年银发军装,身高腿长,气场飘逸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