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下下所有的目光全部都投向厉衍。

连沙文兵也看向他。

厉衍说道：“我一直把他当兄弟，甚至军方的系统里面出现了他的名单，我仍旧愿意相信他，可没想到，他亲口承认是军方的卧底，还利用我，这几个月，我那么护着他，可他却是利用我，他该死，并且应该死在我的手上！”

厉衍是咬着牙说的这番话。

他将所有的悲愤都转变成了仇恨，好像真是被人背叛之后报复的样子。

沙文兵对厉衍此举非常的欣赏。

不愧是他看中的人。

厉衍头脑聪明，办事利索，就是还没有历练过，太过心软。

他敢踏出这一步，倒是令沙文兵刮目相看。

沙文兵走到厉衍的身边，一脸欣慰的拍了拍厉衍的肩膀：“阿衍，这才像个男人，你要记住，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要想成大事，就绝不能妇人之仁。”

沙文兵转身：“把人给我丢到黑水潭去，阿衍，你跟我来。”

那天晚上，厉衍被沙文兵叫到他的密室，给了他一把黄金手枪作为奖励。

当时的厉衍，真的恨不能用这把手枪打爆沙文兵的脑袋。

但是厉衍知道他不能这么做。

杀死沙文兵也只是杀死一个人而已，很快就会有新的“沙文兵”上位。

而且他们很快要实行第一波的缉毒行动。

厉衍终究没有动手，但是他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替小尾巴报仇。

但是事实并没有让他如愿。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措手不及。

地狱会几乎清理了所有的潜伏在地狱会的卧底。

不仅仅如此，他们才采取了一波报复性的行动。

迫害了军方很多人。

主要是成立这次“英雄联盟”的所有指导员和教官。

因为他们这次行动非常隐秘，连中央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而他的接头人也不幸遇难。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他的数据从军方卧底系统中被抹除，所有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也一个个的全部遇难。

自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指导他应该做什么，也没有人告诉他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他变成了一缕幽魂，徘徊在黑与白的边界线，在地狱会一待就是十三年。

浑浑噩噩竟然坐上了大护法的位置。

第352章 非同寻常的一天

宋星也听着他讲完了他这些年的经历，心情无比复杂。

厉衍抬头看向宋星也：“星也，你说我这样的人算什么，好人，还是恶人？”

宋星也毫不犹豫的说道：“你当然是好人，缉毒警！察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职业，这些年，你并没有忘记自己的初心，在一些重大的贩毒行动中故意露出破绽让军方剿灭毒贩，在你心里，其实你还是觉得自己是一名卧底警察。”

宋星也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

不管是在云寨村特大的制毒村被剿灭，还是最近这次海港和墨西哥毒贩的交易，都是厉衍故意放出的风声，让军方有所准备。

虽然没有了接头人，但是他做的仍旧是一个卧底警察会做的事情。

厉衍摇了摇头：“可是这些年，坏事我也做了不少，否则我也不会做到如今这个位置，说来真是讽刺，我恨极了这里，看我现在却是人人畏惧的大护法，这辈子和地狱会再也脱不了干系。”

宋星也说道：“为什么脱不了干系，虽然军方没有了你的档案，但是一定能想到办法证明你的卧底身份，这个世界上，只要存在过，就一定能够找到蛛丝马迹。”

厉衍笑了笑：“星也，你太天真了，刚刚我的这番话可以是真的，也可以是为了洗脱自己罪名的托词而编出来的故事，如果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下，光凭着我的一面之词军方就判我无罪，那地狱会所有人都可以以这一套说辞为模范，所有的毒贩都可以将自己美化成军方失去接头人的卧底，到时候，东海龙王也可以说自己是卧底，剥皮阎王也可以，这地狱会存在的每个人都可以，你觉得军方会承认吗？”

宋星也微微皱了皱眉头。

的确如此。

他毕竟是地狱会的大护法，说出去没有人会相信他是卧底警察的身份，尤其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大家只会觉得他编故事的能力超群而已。

宋星也说道：“我想一定有办法的。”

宋星也不自觉的抓住厉衍的手臂，坚定的说道：“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一定能够恢复清白之身。”

厉衍怔了一下，目光落在宋星也搭在他臂弯里面纤白的手指之上。

随后他笑了笑，说道：“星也，对我来说，所谓的清白已经无所谓了，该报的仇我已经报了，我跟白令海一样，只做我们觉得应该做的事情，至于能不能恢复以往的身份，能不能重新站在阳光之下，我们都不是很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