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是高中就开始早恋，一直恋爱没断过。李灵一对于她的恋爱从来不予评价，给她打掩护，和她窜口供。

她问过李灵一，会不会觉得麻烦，李灵一摇头笑笑，只是说这样挺刺激的。

李灵一也不缺人追，但就是不谈恋爱，好像平时也没见她和谁亲密，对哪个异性有好感，就连她那个炮友，也闭口不谈。但作为朋友，廖静怡可以感受到李灵一真的没对那人有感情，算是各取所需。

哦。还剩下一个异性。

廖静怡想到李灵一高中的学委，一个戴眼镜斯文人，穿着校服一丝不苟，长得不错，李灵一好像对他的感觉还行。

“小一，你明天见到你班上那个学委，会不会觉得时过境迁啊？”

李灵一翻个身，“不会。对了，你为什么还记得他啊？”

“我们高中不是一个数学老师嘛，两个班做的的作业的都一样。有一次，我和你说有道题挺难，问你会不会做，你说你不会做，然后下午，你就找我给我讲了，我问你怎么突然灵光乍现，你说，是你们班学委教的。我就好奇，趴在你们班后面看谁说你班学委，然后你指指他。我说他人挺好的，你跟着附和。”

廖静怡对这个记得可清楚了，完全忘不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李灵一夸一个男生呢。

李灵一哦了一声，无语顿顿，“然后你说我暗恋他……”

“他比较特殊嘛。”

廖静怡嘿嘿笑起来，“那你有没有想要谈恋爱的对象？”

李一想说“没有”，但却诡异想到一个人，她咳嗽，状似无意询问，“现在几点了啊？我感觉好困。”

“现在快一点了……”廖静怡拿起手机看时间，想到什么，将手机对着李灵一，手机的荧光照在她的脸上。廖静怡和李灵一这么多年的朋友，自然可以看出李灵一的犹豫，盯着她，“你转移话题，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喜欢吗？李灵一伸出手遮挡在眼前，“不算是……”

没那么近。

“是谁？”

廖静怡追问。

“就，额，就他人长得还行 ，但很不着调。我不确定我是不是喜欢他，可能是我的错觉。”李灵一断断续续说着，还要打预防针，表示自己可能感觉不一定对，也不敢说是真的喜欢上了。

廖静怡见她这么吞吐，按照李灵一的性格，她可不会做这种事。

虽然她看着好好小姐，脾气相处中也很不错，但对于有些事向来说一不二，不会踌躇。

廖静怡微微睁大眼，“不是，谁啊，我怎么不知道？你说的这个人我认识吗？”

李灵一卡壳，"我都说了不一定是真的啊。"

“但你有这个反应啊。你和我说说，我帮你分析。”

李灵一闻言，摸摸自己的侧脸，低声道，“其实我没觉得我是多喜欢他的，用词没那么夸张，就可能有点好感。”

“他做了什么让你有好感啊？”

“我说不上来。但我也得考虑我是不是得离他远点，保持距离。”

李灵一认真想过这个问题。

一条若即若离的线在她和陈扉回身上缠着。

其实她开始只是想找一个可以发泄的炮友。

可以认识，但不能熟悉，不可以谈过恋爱，她有些洁癖。性格都好说，不要和她在现实产生过多的纠缠。

陈扉回在最开始很符合这个条件。

李灵一认识他，他也知道陈扉回。而且陈扉回是处男，开始她对这个理由存疑，但陈扉回和她解释过，那双认真的眸子，李灵一无法说他在撒谎。按照她对陈扉回的了解，他不会是多纠缠的性子。既然说了那就是真的。

陈扉回也没缠着她，但耐人寻味的是他的态度。他和李灵一说过，二人算是朋友。李灵一审视自己对这件事的态度，意外发现，她大度到近乎打破原则的地步。

人在晚上很容易干出惊天动地的蠢事，夜晚将理智啃食殆尽。

她的冲动之举让李灵一陷入两难境地。

她只是想要一段可以随手抽身离开不会为难的关系。

陈扉回是个麻烦。

那一晚上，李灵一就已经得出了这个结论。

“离开做什么呢？如果有好感试试呗，对方肯定也是喜欢你的。”

廖静怡说完，给出自己的建议。

李灵一那边却半天没做声，廖静怡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她，但没得到回应。

“这么困啊……”廖静怡打了一个哈欠，扯着被子翻身，眼皮也沉了下来，困意来袭，慢慢睡去。

李灵一手掌靠近自己怦怦跳的心口。在黑夜中，她沉默。

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不眠之夜。

***

因为昨天睡得晚，二人第二天起床都已经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