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智商吸引+番外(57)
当初去她高中教导主任家赔礼道歉,看了对方好大的脸色,现在想起来仍心有余悸。她扑着心口悲叹:“唉呀呀呀……真是有必要领你去算算,你这是克你妈啊……”
只不过,两个小时后,包小霜还是亲自带着白友杏登门道歉了。
包小霜打扮得很重视,穿了件白莲刺绣的中式长裙,带着最近白友杏她大表姐夫才给的一盒干发海参,两瓶白酒,一盒白茶,又在贺松柏家附近的进口超市买了三百多块钱的水果,边结账边肉疼……
很快,王海燕亲自来开了门,仍旧带着得体笑容,见来人提了好多东西,一边接,一边客气说这是干什么,太见外了,不过就是打个头,没大事。
又速速找出两双拖鞋,还拉白友杏的手,望着她里里外外地看,和煦地说:“这孩子怎么长的,快进来,阿姨一会给你洗车厘子吃。”
白友杏魂不守舍地走进去,看到贺松柏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头顶冒了个鸡蛋大小的包,上面扎着几根金针,随着他一摆头,颤悠悠的,乍一看,精神的确还行。
她妈妈跑过去,对着贺松柏闷头摆摆手:“贺总,真的,我都没脸来见你了!”说着转身一吼:“白友杏!还站着干什么!赶紧过来给你贺叔叔道歉!”
白友杏往前走了两步,忍着泪,鞠了一躬:“贺叔叔,对不起,是我没看见……”
“小霜姐,你这是干嘛!”王海燕皱着眉眼,拢住白友杏肩膀按她去沙发坐,又把一小盆车厘子塞她手里,“孩子,没事,不用说了,你坐这吃。”
包小霜一看,心里暗暗松口气,又转回身,一脸愁容,“贺总,我今天在学校忙上忙下,心里一直突突的,我还想这是怎么了?哪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我姑娘一打电话,自己也吓哭了,我也快难过哭了。”
贺松柏面容带笑,颧骨肉红润,行动并无异常,他轻松地摆摆手,笑着:“不碍事,不碍事,包老师你怎地这样客气?这事又怎么能怨孩子?小白老师也是无心的。况且……”他向洗手间一指,“有康大夫帮我针灸,等淤血下去,很快就平了。”
一声马桶冲水声传来,厕所门一开,康招娣正掀下肚子上的玫红色七彩挂珠羊毛衫。
看到包小霜和白友杏,她也一脸惊讶,随即两手一拍:“哎呦我的老天爷!这是谁来了?这不是包老师吗?带着闺女来了?你看,闺女多俊,又白。”
包小霜客气地应付两句,康招娣又说:“我都给亲家看完了,什么事儿也没有。我那常来这样的,不是炒菜撞油烟机上了,就是起猛了撞桌上了,都一样,我扎上几天针就下去了。早说啊?早说你根本不用来。”
“那哪能不来?”包小霜哈哈一笑,被贺松柏邀着坐下,“我肯定得来,我们班就贺总一个有水平的学生,打的又不是别的地方,是脑子,我不亲自来看看能放心?”
“没有事!有我呢!”康招娣也挨着贺松柏坐下,又从小竹筒里抽出一根针,扭着,插到贺松柏的大包上,“人这头盖骨啊,真想打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那得上锯子,上电钻,一颗球,你就再让小白老师打个十回八回的,也打不坏。”
白友杏刚壮着胆子把一颗大车厘子塞进嘴,听康阿姨这么一说,又没了胃口。
倏忽,身后大门砰地一砸,她猛然回头,看见贺承铮领着梁鸿宝走进来。他拎着西装外套,粗喘着,白衬衫胸口起起伏伏的,这么冷的天,脖子上竟沁着汗珠,进门匆匆看了一眼贺松柏,就看向她,眉头微皱,目光直直的,一时难辨喜怒。
白友杏腮里还揣着一整颗车厘子,鼓鼓的,见他一来,吓得心跳加速,又慢慢站起来嘟哝:“鸿宝舅舅好……”
贺承铮看了眼她怀里的车厘子,像倏然喘匀一口气似的,把车钥匙远远一扔,只是点了下头,就往里走。
一个多月没回家,贺松柏心里置气,对他视而不见。贺承铮也没多话,挨着白友杏一提西裤坐下,偏过脸,不可思议地问:“真是你打的?”
白友杏不自觉点点头,鼻尖儿有点发酸,他又笑了,“挺能耐,我就说你是核导弹吧,指哪打哪。”
现在看来,他也许说的对。白友杏攒了两颗大泪在眼里转,匆匆去瞧他的脸伤,说:“对不起……”说完又怯生生地打量他脸色,想看看他是不是很生气。
贺承铮刚刚才帮过她,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指印,她转眼就把人爸爸打成了小龙人,以后,他还会愿意跟她来往吗?她想送他的围巾还没有织……
贺承铮舒展了眉眼,收回视线,从她怀里拣了一颗车厘子塞进嘴,又随手拎起小果皮盒,把核一吐,吐完伸到白友杏嘴边,难得轻地说:“吃完没有?吃完就吐了。哭着吃,不怕呛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