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帮我打离婚官司(62)
安静的黑暗中,是她轻轻的呼吸声,她不知道如何去回答这个问题。
已经分手的男女朋友,她确实没有这样的笃定。
可是在山里见到他,从她脑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居然是:他终于找过来了。
明明她自己都不确定他会来找自己,但他出现的时候,她却一点不意外。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不太好回答。”她如实说道,“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就算了。”他的语气带着轻叹,“睡觉吧,农村早上起得早,不要让主人家将就我们。”
“嗯。”温浅应了声,闭上了眼睛。
大约二十来分钟后,她又睁开了眼睛,“你睡得着吗?”
“睡不着。”他毫无困意的声音传来,“实在是太早了,还没到我平时睡觉的点。”
“那你平时多久睡?”她接了话题。
“一点之前。”
“你现在睡这么晚?”她有些惊讶,“我记得你大学的时候雷打不动十一点之前就要睡,我超过十一点给你发的信息,你都是第二天才回我。”
季辞皱了皱眉,他不太喜欢有人提起从前。
那些他都极少回忆,不敢触碰的从前。
从前的快乐美满与现在的空寂,实在是太鲜明的对比。
他接着话,“工作太忙了,家里又太安静,除了加班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很多时候加着班就忘记了时间。”
“这样啊......”她低低应了声,想到他现在的成就,“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是不是很辛苦?”
他突然轻笑了声,“这不应该是重逢后该问的第一句话吗?你现在才问我是不是太晚了?”
温浅没有被他调侃的话语带走,而是继续问着刚刚的问题。
“那我现在问,你可以回答吗?”
“没有。”他敛了笑意,“头两年的时候急于做出成绩,确实有些勉强。但回到云市之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并没有多辛苦。”
他将问题转了回去,“你呢?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我也挺好的。”她答,“做着自己喜欢的事业,也去了许多地方,最重要的我妈也还陪着我。”
“阿姨现在还好吗?”他问。
温浅愣了下,随即声音低了下去,“她去世了,一年前就去世了。”
“抱歉,我不知道。”
她感慨着,“生死无常,我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所以没有什么好抱歉的。”
只可惜六年前的她不明白生死无常的道理。
“我回来云市后,感觉我的人生好像回到了正轨,现在只剩下了和谢言修离婚这一件事。”
她手指抓紧了身上的被子,鼓起勇气开了口,“所以,等我离婚了......”
“温浅。”季辞似乎是预料到了她要说什么,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我不喜欢去假设,那没有意义。”
窗外的雨声变得格外清晰,噼里啪啦打在楼顶,又哗啦啦顺着集水管道往下滑。
就像她的内心,慢慢回落到黑暗深处。
——
第二天清晨,屋外的雨声已经停了,微暖的太阳光从窗口落了进来。
温浅从床上坐起身,意识还不是太清醒。
屋内只剩了她一个人,昨晚季辞打地铺的棉被,此刻正静静躺在床尾。
不知过了多久,季辞推门走了进来,见她坐在床上发呆。
走到她身前,“醒了?”
她似乎是没有听到,仍思索着什么,他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
“嗯?”她的注意力总算被拉了回来,抬眼看着他,“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叫你起床。”他垂眼看她,又问了一遍,“你刚刚想什么这么出神?”
“没什么。”她将枕头旁的风衣外套穿上,“做了梦而已,醒来才发现不是梦,是以前发生过的事情。”
他有些好奇,“什么事情?”
温浅掀开了身上的被子,坐在了床边开始穿鞋,“是我高中时候的事情,我应该没有跟你讲过,我高中也在山里走丢过。”
“所以你从高中开始,方向感就不太好。”
她尬笑了声,“方向感这种东西,应该是天生的,我天生方向感就不太行。”
“然后呢?”他问着,“你高中在山里走丢了,之后发生了什么?”
她回忆着,“那次是学校组织的踏青,我跟班里同学走散了,是个同校的男生找到的我。再然后我脚崴了,他背我回了大巴车上。”
“你这次没崴脚也算是有进步了。”他继续问着她,“你确定他只是跟你同校吗?你还记得他叫什么吗?”
“不记得。”她答,“准确来说是不知道,我当时脚痛得哇哇哭,没顾得上问他的名字,后来问了别的同学和老师也不知道我说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