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冬夜渐暖/前男友+番外(103)
睡意全无,他踩着拖鞋走下床,盘腿坐在一旁的小沙发上,万般茫然地打开电视机。凌晨两点,电视上正播放着杨千嬅和余文乐主演的爱情喜剧电影《志明与春娇》。
听过这个名字,但一直没去看。趁着余下的睡眠时间,陈修竹打算用电影来补充上。
虽然《志明与春娇》这部电影没有看过,但他也曾看了几集《春娇与志明》的电视剧。大概是自己没有任何烟/瘾,对吸/烟提不起任何兴趣,便没有看下去的欲/望。
那打发一下时间总是好的。
最终,陈修竹盯着这部电影保持清醒后,不过五分钟,便关掉了电视。
“志明与春娇”一开始也不指的是“余春娇”和“张志明”,它源自于台湾综艺节目《龙兄虎弟》的一个固定短剧,里面的主角就叫“志明”和“春娇”。事实上,这两个名字在台湾很常见,也象征着沉溺在爱情里的善男信女。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两个名字也象征着男女感情投入很好的意思。
关掉电视后,陈修竹指尖敲打着沙发一角。他仰躺在沙发上,跷起二郎腿。思来想去,他总觉无论是电影里还是电视里的张志明都没有真正爱过余春娇,反而余春娇是实打实地爱过张志明的。
在电视剧中,张志明和尚优优分手后,是想要找余春娇复合,但那个时候伤透了的心的余春娇已经远走高飞。反观张志明的表现,他只是恍然地站在车站,缺少一股要去车站追逐余春娇的冲动。
如果真心喜欢、爱慕一个人,怎么会没有冲动呢?这是不切实际的。
隔了两三年之后,他也终于理解为什么很多时候人会自我对电影的好坏作出臆断。当感情观和电影所阐述的感情观背道而驰时,便失去了继续看下去的欲/望。哪怕这部电影评分再高、口碑再好,却始终不会按下“继续”键。
心里似乎还憋着一口气,心烦意乱,躁动不已。陈修竹坐起身来,穿好衣服,洗完漱,打算出门转转,吹吹晚风,想让心里舒坦一点儿。他去楼下拐角的便利店买了一瓶橙汁,打了一辆夜班的计程车,打算去大安森林公园散散心。
他穿了一件黑色衬衫,没有系上扣子,内搭着白色半袖,搭配深蓝色牛仔裤和运动鞋。
夜晚的台北市,只有昏黄的路灯沿着长街流动,司机师傅也只是安静地开着车没有说话,他坐在后座上,安静地看着窗外流逝的风景,恍惚间又想起了那个梦。
梦中的林素纯究竟要告诉自己什么呢?他并不清楚,心内像是起了浓雾,始终窥探不到光。
凌晨四点,计程车在大安森林公园的门口停下。这里地处在信义路和新生南路的交叉口处,具有各色各样的植物和动物,还有音乐台,极具人文情怀和自然风光。
据说,在上个世纪,这里曾被占用成为眷村与“国际学舍”用地。后来又过了三十年,在八十年代时,也曾规划在此兴建体育馆,引起当时极大争议。最后,尘埃落定,于1992年4月1日,正式动工兴建公园。这里原先规划为自然森林公园,随着时间的流逝,现在这里更多用于休憩和生活。
他咬着橙汁上方的吸管,走进公园里。
正是凌晨,公园里空无一人,连晨练的阿伯阿嬷都不见人影。苍白的路灯安插/在路旁,层层叠叠的黑色树影中,能隐约见到很多飞来飞去的小虫子。
走到一条大道上,在拐弯走到最深处,拨开疏密不一的枝丫,看到的是满场满眼的空空的木质长椅,上面有些斑驳落漆,失去了原本的设计好的颜色,更多的便是透出木头本来的龟裂质地。
坐落在一排排、一层层木质长椅前的巨大拱形建筑物,便是音乐台了,而陈修竹也正式来到了音乐台区。
音乐台上面是金字塔状的玻璃天顶,怎么看都有点像借鉴了卢浮宫的设计形式。天顶的下面便是如屏障般推波助澜似的舞台。
上个世纪,这里每年三月份都会举行音乐会。可岁月一直在行走,从不等人,不知何时,此后经年的每一个三月份都再也没有举行什么音乐会了。只是这个建筑物,仍然诉说着关于流行音乐、摇滚音乐的历史。
“呜......呜......呜......”
不远处第一排长椅上,隐约可见一个人影,她正在哭泣。陈修竹默默地走近,这才发现正是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见过面的孟希晗。
他站定在孟希晗身前半天,可孟希晗还是垂着头在哭。陈修竹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轻声喊道:“孟大摄影师。”
听到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孟希晗这才抬起头,泛着泪眼,怒视着陈修竹。她没好气地接过纸巾,其实这个动作在陈修竹看来更像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心里赌气挣扎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