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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番外(36)

作者:内向金鱼草 阅读记录

“妮妮喜欢吃清蒸鱼还是红烧鱼?她能吃辣吗?能吃蒜味和姜的味道吗?”

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安静了,我叹出一口气。

将书包扔在桌子上,从最里面的抽屉里拿出来一把削铅笔的小刀。

小刀被我经常用石头磨,锋利无比,刀面上泛着骇人的银光。

我不止听过一个人跟我说过:你去死吧,死了大家就都解脱了。

是谁说过来着?

好像最开始是张大通的亲戚,他们打着关切的借口诅咒我去死,可等张大通和刘红梅被石头砸死后,跑的早已没影,当初那关切的借口就跟试图挡住山洪的小树枝,毛用都没有。

死,对我来说容易又困难。

如果停了药,估计用不了多久就死了,半年?还是几个月

可这药是停不下来的,张见山每天都会亲眼盯着我要将药吃下,也会去数药瓶里的绿绿的小药片,他精算到每一粒药片都完好的落在我的肚子里。

若是这把刀刺进我的脖子里,血液从伤口里溅出,会像是被扎破的牛奶一样吗?

温热的喷射我一脸,还是会缓缓的流淌下来。

太阳穴突突的跳起来,久违的的痛感袭过来,我享受又难耐,眼前仿佛出现幻觉,这把刀子不是扎进了我的脖子,是正正好好的刺进了余花平的喉咙口,我看着她惊恐的睁大濒死的双眼,倒在了哥哥的怀里。

张见山捂住了她的脖子,抬头用陌生又厌恶的眸子看向我。

不!!!

我猛的扔掉了那把小刀,抱着脑袋倒在桌子上无声哀嚎。

我掉进痛苦的旋涡里,任凭掀起来的巨浪将我卷走,没人能救的了我的,我早就知道。

饭上了桌,那条大鱼是清蒸的,就摆放在我的面前。

张见山和余花平都在地上忙活,一个摆菜,一个给我倒水,我像是家里最尊敬的,也像是客人。

我冷冷的看着。

直到忙活完,没什么可以忙活的,余花平搓着手无措的站在地上,张见山拉她上炕,余花平忙摆手:“没事,我站地上就好,妮妮,你快吃啊。”

傻女人。

我最讨厌傻女人,蠢笨如猪。

张见山强硬的拉着她上了炕:“我们家不讲究那些,炕上暖和,你这手都冻红了,暖和暖和。”

余花平笑了两声,上了炕,将被冻的通红的手藏在了腿下面。

张见山只坐在了炕边,我的旁边,用筷子夹了鱼肉放在了我的碗里,“尝尝,你余姐姐按你口味做的,我觉得比我做的好。”

肚子上最软最嫩的部分都落在了我的碗里,我筷子夹起来放在嘴里,只尝出了苦味。

“好吃啊,余姐姐,你手艺真好。”

余花平高兴起来,眼里的喜悦都满的溢出来,“好吃就多吃点,等下次去县里买了鱼,我还给你做。”

这鱼还是她从县城里买的。

我戳了戳鱼肉问张见山:“你给余姐姐鱼钱了吗?”

张见山一愣,好笑的看着我:“给,一会就给。”

“不用,不用的,本来就是买给你们吃的,再说,上次大山来我家里拿了不少东西。”

张见山又夹了块鱼肉进余花平的碗里。

“一码归一码,快吃,不然要凉了。”

多好的一对人儿啊。

我悲伤的感慨,老天爷真会捉弄人。

吃到一半,不知怎的,我开始打起了喷嚏,一声接着一声,连打了个三四个,我捂住口鼻转到了一边去。

后面传来扔筷子的声音,张见山转眼上了炕,神情紧张的看着我,将我的手拿下来,用纸擦的干干净净,又捏着我的小脸去擦我嘴巴。

“感冒了吗?喉咙痛不痛?有鼻涕吗?”

他用手摸着我的脸,又去摸我的脖子,最后额头贴在我的脑袋上,很亲密又自然的动作。

我微侧着头去看旁边的余花平。

她无措又懵的看着亲密的兄妹俩。

我可以借着这机会向她显摆,就算她要嫁给我哥又如何,我和张见山之间,她永远也插不进来的。

可我什么都没做,只是轻轻的将张见山推开了。

可能是看在她那被冻的红肿的手的面子上吧。

“哥,我没感冒,只是刚被呛到而已。”

张见山不信,下去拿了体温表让我量上。

余花平也已经恢复成平常的表情:“是不是在外面冻着了,我下去给妮煮一碗姜水吧,可管用呢。”

张见山摇头:“不用你忙活,你吃你的。”

五分钟过去,张见山拿出来看了看,三十六度九。

但他仍旧不放心,下下炕去给我煮滚烫的姜水,余花平坐不住,也想下去,被张见山按住了。

这下炕上就只有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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