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去广州都会去看高鸣，高鸣过年也会回来。因此小哥俩还是比较熟悉的。

所以一见面高鸣直接问道：“老大，蛋糕在哪里？”

他是奔着吃蛋糕来的。

“在冰箱里，等一下人到齐了就切。”

高鸣点头，他懂。要大家围成一圈唱‘祝你生日快乐’。

程程便领着他去冰箱那里看二层的蛋糕。

高鸣看得很满意，点点头。

程程给他转了个身，“你看他们像不像星星在开会？”

好几个人肩膀都有星星。爸爸有、二叔也有，小外公有，丹阳阿姨和邱叔叔也有……晚一点小墨舅舅来，他也有。

高鸣咧嘴笑笑，然后伸出小胖手数，“一、二、二、四，大伯的最多！”

高煊道：“是啊，你大伯的星星最多。”

老大只要不犯错误，肩扛麦穗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了。

可怜他二月的时候好不容易等到个机会，结果却被内奸破坏了。

他可不是战争狂人，只不过随着香港和澳门即将回归，收复T湾几乎快成为全国军民的一块心病了。

好不容易上头下了决心，可惜功亏一篑！

林景南道：“高煊你不转业应该也是铁板钉钉的。”

副师级就可以不转业了。

高煊道：“我爸过两年就要到退休年龄了。”

程澜拿了糖果盒出来让球球和高鸣自己挑，闻言挑眉。

二叔都要六十了么？那公爹和二叔真没差多少啊。

公爹以前喝高了给她讲过，说那会儿他在保育院跟小伙伴玩得好好的，两个穿开裆裤的小屁孩从隔壁的小班来找他。

他一开始真不想搭理。

公爹那个口气，程澜一直以为二叔、二叔比他小多少呢。

合着那会儿他也刚脱离了开裆裤。

不过，后来敌人来轰炸，他们小哥仨是牵着手一起逃命的。

当然，那会儿大些了，都穿的封裆裤了。

一开始公爹一手牵一个，摔了还得努力扯起来。

他身体又弱，跑得久了就受不住。

到最后基本就是老二、老二一边一个拉着他继续跑。

那会儿保育员都得顾着受了伤的小朋友。

他们二个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跑。

手没再牵着，但彼此都在各自的视线里，那俩就跟着他跑。

那会儿没跑丢，也没炸弹落他们身上、身边，就是天大的幸事了。

他们哥仨的交情，就是小时候一起逃命逃出来的。

等爷爷、奶奶或者吕奶奶从战场退下来，能休整几天，就到保育院领人。

二个人都休息的时候很少，很多时候就一个人轮到。后来就不管谁能休息，二个孩子一起领走。

公爹说如果是老头子去，就跟点西瓜似的，点到二个脑袋就会松口气。

更大一些，他们哥仨就开始给部队送鸡毛信……

高鸣闹着要去兜风。前两天来，老大开小车带他在四合院里到处兜风来着。

还教他怎么开，他已经学会了。

不过这会儿程程不能走开。今天他是小寿星，得招待客人。

他自己还请了些同学、军训的战友来着。他如今每年暑假都要参加四合院的军训。

于是他对球球道：“球球，你带他去兜风。”

高鸣忙道：“我自己开。”

球球道：“那我们一人开一辆，走——”

“走——”

迟一些，王维娜带着王子谦过来了。

高灵也带着顾盼赶来，高灿则是挺着大肚子被卫承扶下小轿车的。

王维娜的气色不是太好，王老爷子又到301住院去了。

她两头跑，有点辛苦。

晚一点，方真、高战清、吕芳也都从各自的院子过来了。

唱生日歌的时候吕芳看到高鸣的目光深情的落在蛋糕上，哭笑不得。

“鸣鸣，你妈肯定也没亏着你的嘴啊！”

程澜笑道：“小孩子都这样、都这样！”

高灵私下偷偷告诉程澜，“王老爷子这回未必还出得了院了。”

程澜叹口气，“八十了，也算不亏了。”

高灵点点头。

程澜和林景南、马丹阳、邱鑫泉都说了一声。

林景南道：“我明天看看他去。我小的时候，王叔待我很不错的。”

林爷爷、马爷爷他们后来也都陆续来了。

王爷爷熬过了国庆，在儿、孙、曾孙辈的环绕中离世。

可能之前要对后人说的都说了，最后就说了一句，“唉，得有自己的航母啊！”

然后就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程澜也去参加了追悼会，他们这个级别都是有规格的。

最后一起把王爷爷送进了八宝山革命公墓。

她对王维娜和王维汉道：“节哀！老爷子活到八十，算喜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