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撩(48)
他这次非得新账旧账一起算,修理这个老东西不可了。
“好,我知道了,晚上钱就会打到你的账户,所以,都瑾川那里……”白灼搓着手期待着全意同意的回答。
全意:“我知道了,白总。”
有钱拿又不是白干活,就算一个小时三十,那也能为了房子添片瓦了。
全意很乐意。
“时薪多少?”
“……一、两千?”
“成交!”
全意伸手讨要款项文件,白灼见她完全跟刚才的情绪不一样,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这么开心了吗?
白灼将桌上早已经打印好的文件递给全意,做戏做全套嘛。
早知道说三四千了,全意一高兴说不定直接把都老二收了,做妾都老二都甘之如饴。
他暗戳戳地拍了一下嘴巴,妈的,真后悔,死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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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意将款项文件随手放在办公桌上,看到已经换下隔离衣,稳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要想下班的苑春贤,而后抬头扫了眼挂表。
五点三十七分了。
全意提醒他:“师父,下班了。”
苑春贤:“不急,有些日子没有听你述职了。”
不管是谁,在老师或是师父说出这句话时都会忍不住紧张一下,全意显然没有想到他这次竟搞突然袭击,先前没有任何预告。
“好。”
“等等。”苑春贤卖了个关子:“这次述职换个方式,我问你答。
全意不会探看人心,不知道她向来在外人面前一丝不苟,待人严肃的师父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但她作为徒弟只能接受,奉陪。
苑春贤:“医生的职责是什么?”
全意:“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尊重生命。”
苑春贤:“中医的理论优势是什么?”
全意:“中医的理论优势是整体观与辩证思维。”
苑春贤:“中医所说的‘气’是什么?”
全意:“中医所说的‘气’是构成和维持人体生命活动的基本物质。”
苑春贤点了点头,继续问:“都瑾川是谁?”
全意:“都瑾川是……”
她顺着问题回答,没有刹住惯性,反应过来的时候,却看到苑春贤拿了本病历表随意翻了几下,又笑了笑。
“你这次的述职很失败。”
“既然知道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尊重生病,上班的时候还分心,致晕倒在自己面前的病人不管不顾,这是一位好的医生该有的职业操守吗?”
“你想想是否拘泥于自己的世界观里,可否辩证的考虑过大局观,整体观做事?”
“你所说的‘气’只是学术上,人维持生命的气,依我所见,这个气更应该是医生和病人沆瀣一气,抗击病魔。”
“所以,我现在觉得你并不是一位好医生。”
全意低着脑袋,一言不发,跟上学的时候做了错事,被家长或是老师说教,还不敢反驳的样子。
但会偶尔来次硬骨:“师父,上班的时候分心是我错了,但我一次也没有诊错病情,扎错针,也没有听到病人对我有任何怨言,为什么不是好医生了?”
她很在意别人这样说,更何况这人还是她的师父,很受打击。
苑春贤将那本病历表放在她面前的桌上,瞥了她一眼:“据我所知,这位叫都瑾川的病人目前在住院部,你可有去看过一次?是否做过病调?”
全意沉默,因为她没有。
苑春贤敲了敲那本病历本:“这叫不负责任,你们年轻人的感情我不懂,但是感情跟工作要分的开,对病人才能问心无愧。”
他下午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丫头心不在焉,彷佛是人在这儿,心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快下班的时候,他向那个似乎很害怕他,跟他说话就哆嗦的实习生打听了下,原来这丫头是为了个男人分心,实在有辱师门。
这叫拎不清!
好好的一本全新的病历表里面全是都瑾川的名字,上班失神,浪费医院资源。
这叫不像话!
苑春贤摇了摇头:“算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师母还在家等我,我先回了。”他走出门,又退了回来,看似埋怨,实则像个老顽童,批评完人家就跟没事人似的:“把她等急了,我非拉你垫背。”
全意:“……”
“这次没时间,下次我非要亲自给那小子瞧瞧啥病这么难缠。”
“……人家过几天就要出院了。”
苑春贤伸出食指冲她摆了摆,还一副‘我懂,我都懂’的样子:“不见得。”
只要小白兔在,还害怕大灰狼找不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