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一遇(127)
她说:“没事,用12306可以办临时身份证明。”
花几分钟做完身份认证,陈弥松了口气,跟在队伍最后刷码上车。
眨眨眼到了云市,这个以山和海而出名的城市。
一下高铁,海风的湿咸裹挟在空气里扑面而来,四下是完全陌生的面孔和景色,新奇又有趣。
简单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同学们迎来了第一个活动——爬山。
来到山脚下,同学们怨声载道。
“这山得爬多久啊,早知道要爬山我就不报名了。”
“谁说不是,想想我就腿抖。”
“算了,来都来了,爬吧爬吧。”
四人小队在售票口外的小店各买了登山装备,跟上向前挺近的大队伍。
初凝是在爬到山的三分之二时体力不支的。
她手扶着膝盖,喘着气说,“不行了,我爬不动了,歇一会儿。”
“我赞同,这山一时半会儿也上不去,咱们先歇歇。”丁晗点点头,也附和。
初凝支着登山杖,边挪步子边大喘气说,“好累啊,什么时候才到山顶。”
“快了吧。”陈弥回。
原地站着喝了点水,休息了一阵子,他们才继续向上爬。
最后几步,腿像灌了铅一般,初凝每走一步都像冒着巨大的勇气。
陈弥向她伸出手。
初凝略一犹豫,伸出手握住他的。
爬到山顶,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2]。四周的风徐徐吹拂,吹乱了耳侧的发丝,初凝深吸一口气,笑出来。
太好了,她做到了。
……
在云市的几天很快过去,最后一晚,当地的民宿老板组织了篝火晚会。
傍晚时分,同学们在沙滩上围坐成一圈,中央是火堆。
远处的海浪正拍打礁石,海风轻盈而温柔,吹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老刘组织同学们玩击鼓传花游戏,随着一句“停”,第一轮的“花”不幸落到了陈弥手里了。
“陈弥唱首歌给大家吧。”老刘说。
陈弥实话实说:“我唱歌跑调。”
同学们起哄说不要紧,能唱就行。
陈弥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
“那我就唱《国际歌》吧。”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
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起来[3]”
起初,只是陈弥一个人在唱。
紧接着,初凝也跟着大声唱起来,带动着丁晗和冯张也开始唱。
慢慢地,全体同学也一起唱起来。
一首曲毕,大家意犹未尽。
“共产党万岁!祖国万岁!”
第二局击鼓传花开始,这次“花”落到了初凝手里。
老刘把考题留给了同学们来出,有同学毛遂自荐,问初凝数学考得最差的一次是多少分。
初凝稍顿,说,“120。”
同学们唏嘘:“不愧是大佬,最差的成绩都这么高。”
接下来的游戏如常进行,不过陈弥不幸“中奖”的次数过多。
最后的最后,大家站起来,手牵着手,围着篝火跳起舞来。
初凝也伸出手,紧紧握住陈弥的手。
那掌心温热而干燥,令她有一瞬间失神。
篝火晚会结束前,有同学提议拍张合照。
于是三十人聚在一起,照了张大合照。
丁晗掏出了自己带的拍立得,给四人小队合了张影,又分别跟其他三人拍了合照。
随着“咔嚓”一声,影像永远留在了当天。
这时,初凝对丁晗说,“帮我和陈弥也单独合照一张吧。”
“行,没问题。”
初凝和陈弥站到一起,背后是的喧腾的海浪。
丁晗拿着相机,找好位置后按下拍照键。
“好了。”
两张拍立得埋在沙里,很快出图,初凝给了陈弥一张,自己的一张夹在了教辅书里。
返程的路上,大家皆心情沉重,一路安安静静。
所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下了高铁,同学们互相拥抱,流着泪分道扬镳。
一出站台,初凝就看见一颗熟悉的大光头。
“爸,您怎么来了?”她挥了挥手,一时惊喜又惊讶,忙拉着行李箱上前。
初平安大笑一声,接过初凝手里的行李箱,说,“你妈想你,听你说今天回来,就赶紧马不停蹄让我来接了。”
陈弥走在后面,见了初平安先打招呼,“叔叔好。”
初平安笑笑,拍了拍陈弥肩膀,揽着他一起走,“哎,好,好着呢。你们玩得好吗?”
“挺好的。”初凝回答,“就是前两天爬山有点累。”
“那咱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初平安道。
初凝又问:“您开车了吗?”
“当然开了。”
“带上陈弥吧,咱们儿正好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