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死在与玛丽苏的新婚夜(2)
那时,她看到她的父母正手足无措地坐在一群衣着光鲜的人当中。期间,不时有人端着一杯香槟或红酒走到他父母面前寒暄,但时间都不长,前后不到十五秒,便会立刻转身向一旁身着烟灰色礼服的贵妇走去。即便看不到贵妇的表情,苏玛丽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她一定全程冷若冰霜,仿佛参加的不是她儿子的婚礼,而是葬礼。
苏玛丽不自觉地想要扯耳边的头发,她紧张时总会这么做,可惜它们都被盘起来了,她只能紧张地捏着裙子,美好的心情染上了些许阴霾。那位贵妇叫秋莲,是顾凌轩的母亲,一直不喜欢自己。
“她都答应我们结婚了,我还以为她对我有改观呢……”苏玛丽有些懊恼,心里还是免不了一阵失望。
她捏了捏裙子,又轻轻拍拍自己的脸,给自己加油。毕竟要和顾凌轩结婚了,矛盾总会在那。逃避虽不可耻,但也没有效,人早晚总得去面对。她的人生信条是“能上就上,绝不废话”,于是暗下决心,婚后尽量想办法跟秋莲改善关系,毕竟老话说得好,“烈女怕缠郎”嘛。
就在此时,一个身着普鲁士蓝西装的英俊年轻人出现了,他向着那两位被众人有意无意冷落的老夫妇走去。远远地,只能看见此人英挺利落的身影。他一来,之前那些走开的宾客又聚拢了回来,他只低头,与那对老夫妇说话。
苏玛丽一看是顾凌轩,紧紧攥起的手慢慢松了下来,还舒了一口气,连她自己都没发觉。
“你知道他后来去哪儿了吗?”正在记录的警察停下笔,问道。
苏玛丽极慢地摇了摇头。
警察用笔在笔录上点了点,说:“你继续说。”
婚礼在下午两点正式开始。当苏玛丽踏出酒庄的化妆室时,草坪上玫瑰花瓣铺就的地毯尽头站着顾凌轩,大海在他身后温柔地舒展。他举止一向从容端庄,这一刻却克制不了笑意,结结实实露出了十颗牙齿。他们在神父的见证下,宣誓要对彼此忠诚,相爱相伴,直到死亡把他们分开。
婚礼之后便是晚宴。两个人都爱吃海鲜,吃的是同样的食物。顾凌轩还喝了两杯红酒,其实他一向不贪杯,即便在外交际,无非必要绝不会喝多,今天虽然高兴,也只喝了两杯。
晚宴之后,宾客们就随意活动了。入了夜,海风变得越来越大,玻璃都被吹得嘎嘎乱响。大家就都聚在酒廊里,躲避寒风。暖融融的烛光点缀着温暖的房间,有种别样的浪漫。苏玛丽和顾凌轩作为今晚的主角,在浪漫的气氛下共舞一曲,之后便坐在桌前聊天。
实际上也没聊多久,苏玛丽就开始哈欠连天。她昨晚太过紧张激动,几乎一夜未睡,如今婚礼已经结束,整个人便松了下来,疲倦和困意止不住上涌。顾凌轩便提出要送她先回房间休息。
苏玛丽被顾凌轩一把扶起来,她“哎”了两声,小声嘀咕道:“那客人呢?我们不用陪着?”
顾凌轩笑着说道:“放心,我全都安排好了。”见苏玛丽还有疑虑,便细细解释道,“爸妈他们年纪大了,早就送去房间休息了。那些不想去睡觉的,这个酒廊就留给他们了。有人想回城里玩,司机也备好了。放心了?去睡吧。”
“接下来在房间里的事情,你详细回忆一下。”警察插话道,“别遗漏任何细节,任何细节都有可能是查出你丈夫死亡原因的关键证据。”
听到这话,苏玛丽的脸色又苍白了一些,她的呼吸很轻,甚至有些喘不过气:“其实……房间里的事,我大多都没看见。”
苏玛丽记得,自己被顾凌轩牵着穿过玫瑰花园时,海风变得更大,不仅吹翻了玫瑰搭起的花架,还吹得他们快睁不开眼。于是,他们快步走进了巨大的房间里。三楼的落地窗正对着大海和夜空,大床上洒满了玫瑰花瓣。
苏玛丽躺在床上,舒服地长叹一口气:“这地方可真好,就是房间太少了。”
顾凌轩走过来,给苏玛丽递了一杯温水:“山崖上的地太少,不能像酒店那样建。”
苏玛丽点点头,接过水喝了一口,又放在床头,打了个哈欠:“不行,好困。”转头抱着顾凌轩的胳膊,嘿嘿笑得奸诈:“抱歉啦,新婚之夜可能我就要睡过去了。”
“嗯,睡吧。”顾凌轩一边说着,一边把苏玛丽状似无意放在枕边的手机给收走了。
“哎,你干吗?”苏玛丽一把拉住他。
“手机放在床边有辐射,对人体不好。”顾凌轩说,一本正经,十分严肃。
苏玛丽大叫着抗议:“这是伪科学!”
“可这是妈妈——”
顾凌轩的话还没说完,苏玛丽捂着耳朵“啊啊啊”叫了几声:“都说了你别再跟我妈微信上互相交流养生小文章了,那是假的!都是假的!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