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死在与玛丽苏的新婚夜(43)
苏玛丽傻愣愣地坐在镜子前,任化妆师在她的脸上涂涂抹抹。她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内心因为巨大的震撼而咚咚狂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做了一个梦?还是突然回到了婚礼那一天?
“好了,真好看。”化妆师一边在她盘起的头发上插上细小的鲜花和珍珠,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苏玛丽笑着奉承道,“顾总不仅帅气多金,性格还那么温柔,能被这样的男人追求,您可真是太幸运了。”
苏玛丽心里咯噔一声,她抬起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瞪大了眼睛。
化妆师见新娘面色一变,立刻停了下来,有些紧张地问:“苏小姐,怎么了?有哪里不对吗?”
不对,哪里都不对。
她曾经在警察局的审讯室里,当着两位警察的面,仔细回忆过这场婚礼的每一个细节。于是那些细节深深埋在她的心底里,有时候午夜梦回,还会让她气喘吁吁,惊慌失措。
化妆师说的话跟她记忆里的一模一样,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分毫不差。
一切都重演了吗?或者一切都还未开始?
她盯着镜子,脑子里塞满了信息。她赶紧闭上眼,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试图清空自己的大脑。
不要慌张,仔细想想,自己还是有回旋余地的。她知道今天这场婚礼上会有人给顾凌轩下毒,即便不能提前阻止,最坏的情况,她也还是可以打翻顾凌轩的酒杯,阻止他喝下酒。
苏玛丽倏然睁开眼,冷不丁问:“宾客名单在哪里?”
化妆师猝不及防得到客户一个莫名其妙地回答,有些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
苏玛丽嗖地一下站了起来:“化妆结束了吗?”
化妆师又愣愣地“啊”了一声。
得到了回答的苏玛丽,提着自己的裙摆就往外冲。
她冲出化妆室的大门,外面是一条长廊,墙壁上铺着描金百合图案的墨绿色壁纸。她顺着长廊向前跑着,裙摆拂过走廊上掉落的玫瑰花瓣。她逆着人群,像是电影中的倒带画面。
一个服务生端着好几瓶酒从她身边路过,她停下来,一把抓住他:“你知道今天宾客名单在哪里吗?”
服务生被突然拉住,一个没拿稳,端着的几瓶酒掉落在地上,碎了一地。红色酒液溅到了苏玛丽的裙摆上,染上了一片红。
他赶紧蹲下来给苏玛丽擦裙子,一边擦一边连声道歉。
“没事,是我撞了你的。这不是你的责任。”苏玛丽一把把他拉起来:“宾客名单在哪里?”
服务生摇摇头:“我只是负责酒水,不负责宾客。您可以去问王经理。”
“哦,谢谢……”苏玛丽慢慢松开那个服务生的袖子。服务生又对她说了声对不起,立刻去找清洁工具来清理这一地狼藉。
苏玛丽来不及跟这名服务生说抱歉,又拎起裙摆,向外跑去,要去找王经理。
可当她跑到门口时,突然愣住了,双目圆睁,不可思议地回头——
那个服务生的脸她曾经瞥见过一次。
穿越前那场婚礼上,给她和顾凌轩倒酒的就是他!
她连忙又折返回去,想要找到那个服务生,却只见到地毯上一片深色的湿润,玻璃渣已经清理完毕,那个服务生已经不见了踪影。
海风起先还是温柔的,当时间逐渐向中午逼近时,竟渐渐变得有些不安起来。酒庄门前的服务生已经开始在检查来访宾客的邀请函。早先已经有一些宾客到了现场,但大部分人会在婚礼快要开始的时候才来。他们在门前的礼单簿上一一签名,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个男人弯下腰,在礼单簿刚签完名字,就听见身后一个声音叫他:“于总,您也来了。”
于总回头一看,正是S集团的钱总,他临来前应该是让人给稍微化了点妆,遮住了眼下的黑眼圈,看上去精神稍微好点,可总是不自觉耷拉下的嘴角,却在告诉所有人,这个男人最近不那么顺心。
“毕竟远山的小顾总结婚,我肯定是要来的。”于总说,又问:“您不是也来了。”
于总话说得巧,意有所指。钱总却不上当,只说:“我跟他父亲是多年好友,子侄结婚,怎么的我都要来帮帮忙的。”
于总从嗓子眼里嗯了一声,又挂上笑,频频点头,就好像钱总说得有十足的道理。
“我以为您是为了生意过来报复呢……”白京芮正从这边路过,听到这两个人的聊天,便调笑一声。他笑得一脸玩世不恭,又加上白家势大,这家伙又是个出了名的泼皮,钱总被讽得心头火起,却也不敢说什么。没好气地瞥了白京芮一眼,就往酒庄里头走去。
不远处,一个女人拎着白色大裙摆就急急忙忙往这里赶。白京芮今天没戴隐形眼镜,看不清,直到女人走近了,他才发现是好友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