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蕾丝带(55)
“你是变态。是乱·伦。你还想日你姐。我看出来了。”
陈关突然大笑。
他拉开两人的距离,抬手拍了拍随宴结实的肩膀。
用反讽的刻薄语气。
“加油。小子。”
“把你的梦想发扬光大。你可以的。”
反正他都用过了,也用得差不多了。
谁上不是上呢。
就让这一家子自己去乱搞吧。
蒋方橙看看宴儿,又看看陈关。
她没听到陈关说的话。
但她看出两人之间的敌意。
她当然是偏随宴的。
而且陈关也没把话给自己说清楚,一来就扔了分手两个字,再然后就要收拾东西离开。
这谁受得了。
所以她尖声嚷嚷。
“你对他说什么你。”
陈关说完就走了。
“陈关,你给我站住。回来!你给我回来!”
她想追出去再问再扯。
至始至终一动不动,站在门口的随宴,头也没回,直接咬紧牙根,伸出单臂拦抱住往外走的蒋方橙的腰,让她没办法追。
蒋方橙没办法,去抠、去打随宴的手臂,可是根本就纹丝不动。
情急之下,她只能脱下脚上的拖鞋,往开走的桑塔纳车尾扔出去。
“陈关!!!!!!”
那是她对这段长达半年感情的最后嘶吼。
以及结局。
第19章
客厅。
“……哦。”
“我早知道, 他看不上我。”
“从他不戴套的时候,我就明白,他开始演都不演了。”
“我觉得吧, 我再随着点他, 说不一定, 他能念着我的好,跟我再好一段时间。”
“他是飞黄腾达了, 天天嘴里Jessica, Bella, Aallen,Jack的喊, 时不时给我拽句英文。”
“难怪说男人有了钱,就变坏。”
蒋方橙坐在沙发上, 单手举着烟在抽,两只光洁的脚,指甲涂着红色,踩在茶几边缘。
可奇怪的是,讲起和陈关分手的事,她情绪并没有多大的起伏。
就像是用第三人称讲述别人的事。
随宴不知道怎么安慰, 所以只能站在一旁, 当一个安静的旁听者。
“他说过要娶我,还说要带我去见他家里人。我哪儿被人家这么珍重的对待过。”
“我是真把他当我一辈子的男人来谈的。不然怎么能让他那样糟践我。”
“可还是崩了。”
“我哪儿对不起他。”
随宴淡淡:“你没对不起他。”
“你闭嘴!这他妈没你说话的份。”
蒋方橙陷进去了,眼神发散的看着空气里的一个虚无的点, 继续自言自语:“说我婊子, 骂我骚。我是对着所有男人都骚吗?我那不是哄着他吗。”
她又猛烈的抽了一口烟,等吐出烟雾,像是自己劝自己:“不过男人嘛, 没了就没了。”
“我蒋方橙又不是离了男人就死。我还有弟要养,我还有店要开。”
她开始诡异的发笑:“我倒要看看他离了我,还能在这罗镇找到比我更好的女的不。”
“追我蒋方橙的人多了去了。我要一分手,他们巴不得放鞭炮,上赶着来巴结我。”
蒋方橙站起来,拍掉身上的烟灰,熟练的在烟灰缸里,杵灭了烟。
她冷笑。
“行了,宴儿,你也别站这里了。”
“去睡吧。”
蒋方橙跟往常一样,弯腰拿了茶几上的烟盒和打火机,就往自己房间里去。
路过随宴,随宴想张嘴,问一句姐,你还好吗。
可蒋方橙已经风风火火的进了房,把门嘭的一声关了。
随宴站了一会儿,摸不清,只能迈脚往自己房里去。
只是才抬了一只脚,里面就突然传来小声的呜咽。
细碎的抽泣。
再是吸气的倒噎。
接着——
大哭。
呐喊。
发泄。
隔着紧闭的房门。
噼里啪啦。
东西被翻倒了一地。
蒋方橙扔枕头,扔杯子,扔水瓶,扔粉底盒。
手边能扔的都扔了。
怎么会没事儿呢。
那是蒋方橙第一个爱的男人,打心眼里要给他生孩子的人。
结局竟然这么潦草。
就算要分,好歹也是好说好散,又或者吃一顿饭。
哪儿能这样。说走就走。连个招呼也没打。
只有没人了,自己一个人了,蒋方橙才敢放声哭泣。
撕心裂肺,嚎啕大哭。
手不断扒拉自己的脸,扯自己的头发,啪啪的打自己的脸,恨不得现在就死去。
太痛苦了。
太要人命了。
随宴就站在门外。
抬手,想敲门。
也知道这门,就是他姐最后的骨气。和遮羞布。
不能敲。
他感到痛苦,挣扎了又挣扎,最后狠了心,才把手给无力的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