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渐凉梦里花+番外(23)

作者:各自双双 阅读记录

下一刻,门外传来敲门声。她推开门,向残禹捧着一盆花站在门外,她一怔,他猝不及防的将花往她手上一塞,道:“我说过,会赔你一盆完好的。”

“向残禹……”钟毓愣愣的看着他,直到他离开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总说伤人心的话的向残禹,总是若即若离的向残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捧了花站在她门外,似乎只要再勇敢一点她就可以把收到花的欣喜表现给他看,似乎只要再勇敢一点一切就会不一样。

钟庄主即将大婚,庄里上下张灯结彩,一片欢腾景象。钟毓百无聊奈,推开窗看着满院的红,忽然抬手,一个漂亮的剑招将目之所及处的红绸斩断,就在她露出一脸得逞的笑时,向残禹出现在窗口目睹了这一切。她尴尬的扭转头重新回到桌边坐下,脑中回想着向残禹嘴角那抹似有若无的微笑,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

钟庄主的婚宴办得尤为壮观,以至于一夕之间乔丽娘从一个平凡女子变成了人们茶前饭后必谈的红人。钟毓一个人默默地守在屋内,婚礼过后天空稀稀疏疏的下起雨来,到了夜里竟雷声大作下起了倾盆大雨。

一道惊雷劈下,钟毓从睡梦中惊坐而起,想要喝口水压惊,却战战兢兢的摔了一地。她慌忙起身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推开窗,看到的却是对面紧闭的窗户。

又是一道惊雷劈下,她吓得抱着枕头瑟瑟发抖。向残禹闻声而起,推开窗看到的就是床边蜷缩做一团的钟毓。该不该,可不可以?向残禹犹豫着,最终还是飞身一跃“嗖”的一声穿入了她的窗户。

钟毓抬起一张惊魂未定的脸看着他:“向残禹……”

他走近她,将她的头拔靠在他身上,道:“我在”钟毓猛地往他怀里一扎:“向残禹,我手上沾了太多人的鲜血,杀人者天谴之,这句话我始终是信的。”

向残禹轻抚着她的背以示安抚,想了想他问:“告诉我,如果可以选择,你还是愿意做一个平凡人是吧?”

钟毓下意识的伸手环住他的腰:“原意,我自是愿意的。若说情,此生但求与心爱之人做一对平凡夫妻,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复一日的为他做着简单的饭菜,逢年过节亦能收到他亲手刻的木簪,偶尔为一点生活琐事吵吵闹闹,直到生命的尽头。若说义,但求不在刀刃上失去,可以把酒可以言欢,一生信任,永不反目。”

向残禹愣了愣,轻轻拨开她的手:“钟毓,我亦是愿意的,只是关于情,但求不负一人便好。你不要怕,开着窗,我会一直在,一直看着你。”钟毓抬头看着他,眼中有些许幽怨,些许迷茫。向残禹离开她,跃出窗外,站在窗子的另一面默默的守着她。

钟毓伴随着萧声浅浅入睡,向残禹心中却无端起了涟漪。

第二天一大早,钟庄主召了庄中众人前去拜见新夫人,钟毓本是不愿去的,但向残禹说的对,莫名的执拗下去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她想这么多年刀上舔血的日子都忍下来了,难道还不能忍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吗?况且她一直以来的隐忍都是为了娘啊,就算爹不要娘又怎么样,这么多年她又何曾期望过一家团圆,她所期望的不过只是见娘一面啊!

钟毓去的不算早,看得出来,钟庄主见到她肯来脸上的怒气明显消了不少。人群中响起一声响亮的喷嚏,钟毓循声望去,目光落在向残禹身上,微微一愣,莫不是他昨晚站在窗外受了寒?正想着,下一秒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钟庄主看着二人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昨晚下这么大的雨,难道两个人都没关窗不成?”

钟庄主话音刚落,众人打量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到他们身上。

钟毓只觉得脸上一阵又一阵的发烫,一时竟也找不到更好的话来回答,只盼着赶紧有人接了这话茬好让她脱身,再看向残禹也是眉头微蹙,一句话也不说。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娇喃的声音响起,“老爷你也真是的,小姐都这么大了你还什么都管!”钟毓闻言,猛地抬头狠狠的瞪着乔丽娘,心想:“你这么说哪是在替我喊冤呐!分明是雪上加霜好不好?”搞不好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是她这个当后娘的猜中了她的小女儿心态,她自己并不希望作为父亲的钟庄主管太多她和向残禹的事。

乔丽娘见钟毓这副模样忍俊不禁,话锋一转,笑道:“可不是嘛!小姐这么大人了,连窗户关没关您都管!”

钟毓原本还一腔怒气,一听这话当场愣住 ,正疑惑为何乔丽娘在说出那番话后又反过来替她解围,直到看到她冲她笑得一脸揶揄,她才明白,原来她才是在场最明白的人。她看穿了钟庄主对她和向残禹关系的试探,也看穿了她对向残禹的心意,所以才会如此捉弄她,以看她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为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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