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烫(192)

她挣扎,她说她就当没认识过我,我们以后路归路,桥归桥,井水不犯河水。

我真的急了。

1999年寒假后开学,快餐厅

坏和诺说话的时候,我打了饭过去,本来想问她们,她是不是神经病,寒假让胖刀和左跟她一起住瑟的房子。我没想过偷听什么,但有些东西还是听到了。

坏说:去那个混账的蘑菇头,谁关键时候把她一个人丢在学校了?

诺说:听工程学院的研究生说,我们学校真的闹过鬼,寒假装修,连工程队的工人晚上都瘆的神经毛都竖起来,整个四层女生楼,就丫一个傻丫头自己住着,考研的,还有几个没回家的人,刚开始是拼宿舍,后来都跑到留学生公寓住了,你说丫多傻?

坏说:是傻,一根筋,要我早去男生楼跟左和胖刀住了,有什么啊?我就是怕。

我悄无声息的走开了,我感觉有东西掉到饭盒里,是我的眼泪,坏没说错,我和她之间,很多次关键的时候,都是我丢下她,我总有我的理由,她也有她的理由。

我的理由是:你从来就没指望过我!

她的理由是:我指望不上任何一人,除了我自己!

1999年3月,实习前。

瑟真的动手打了我,我一直都以为我是瑟的兄弟,她是瑟的兄弟的女朋友。

瑟朝我吼:指望你?她能指望你什么?

我不甘心:她都指望我,我还努力个屁?难道我就那么让人失望吗?

瑟冷笑:如果我是她,我也不指望你,你也不想想,她一个人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求着你了,还是给你添麻烦了?一个人要怎么样才会在每个寒假每个春节和除夕夜,宁肯在学校孤寂清冷的宿舍吃泡面?你问过她吗?

我真的很恼,为什么我不是第一个知道她心事的?我是男生,我有自尊的!!

1999年3月-6月,漫长的实习期

深圳,繁华且陌生,悠闲的实习,专业课还算娴熟。

佐在上海实习,他哥哥在上海,毕业后肯定也去上海。

我突然觉得空荡荡的,计算机真的不能填完我所有的思维空间,我还是会想到她,想到我僵化了关系,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扭转过来,真的要这样散了吗?

瑟的电话,从来不说她,我问起,瑟冷着声音说:想知道,自己打电话问。

我怎么都拨不出去她的电话,为什么每一次关键的时候,抛开她的那个人都是我?就像最开始我和她的相识,把她狠狠的丢了出去?

我想,她肯定把我忘了,所以我实习后,她连个电话都没有。

1999年6月末,毕业前夕

实习结束后,兄弟们一起踢球,纪念毕业前的疯狂,瑟说要把球鞋踢破了才行,省着还得带着走。男生很容易就忘记一些事儿,比如一场球,一场酒,一次打架。我以为我忘了她,因为我回到学校以后并没有我想象那么激动。

踢球后洗完澡,她到了瑟的房子,眼神也不咸不淡的,佐拽着我坐到她对面,问起我们实习后的事儿,她的注意力竟然在麦的游戏上,这多少让我失望,我也把所有注意力转到小乖身上,爱情真他妈的靠不住,还不如一只猫?

她太冷淡了,为了漫画宁肯躲进麦的房间,我觉得自己被激怒了,至少也得问我下实习的感受吧?佐扯了嗓子喊麦出来玩儿游戏,我知道她就在麦的房间,我茫然了好一会儿,终于决定进去找她,我想知道她是不是也象我一样,把我们的那些过去都忘了?

我抱着小乖进了麦的房间,看见她趴在床上看漫画,自然的就像她什么都没经历过一样,我到底是她的什么人?

她慌慌的要离开的时候我抱住了她了,真的好久不见了,原来我根本就没忘记过她。

还能重新开始吗?

还会不会有一心一意的好?

二十来岁的年纪,谁能把爱情处理好?

我不能,她也不能。

她以为她根本不需要爱情,我以为她根本不需要我。

我们都输给了“以为”。

我大学时代无以名状的恋爱结束了,没有接吻,只有拥抱,没有肌肤之亲,只有怀念。

2000年6月,她毕业。

一年的时间,工作,生活,还有恋爱。

只是什么都不对味道,女孩很好,我自己也很好,就是没什么话,除了短平快的约会,吃饭,接吻,还有间或的上床,有欢愉感,但心里很空。

瑟说她毕业了,瑟说他有东西给我,已经快递了。我烦躁,跟佐说想结婚,随便谁都行,只要看着不讨厌就行,大家不都是这样吗?

佐说:算我看错了你!

瑟也这样说过,都看错了我是不是?谁能保证你们没有看错她?她在学校的一年里,谁保证不看错她?我是她的什么人?她又是我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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