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烫(96)

“你,你……让我来……来拿验血单……”阿瑟忍着战栗和晕眩,本来就被冻的够呛,又被沈嘉洛来了这么一下,靠,他这些年也没受过这种待遇啊?阿瑟警惕的瞪着沈嘉洛,“你,你你刚才拿,拿什么戳……戳我的?不会又是火腿肠吧?不对,肯定定不是,哪有这么大电极的火腿肠……哈欠!”

沈嘉洛这才想起她让阿瑟来取验血单的事儿,她战战兢兢的从背包里拿出防狼电击棒。阿瑟这才看清刚才让他浑身抽搐,差点儿神志不清的东西。

“你真够狠的?”阿瑟夺过沈嘉洛手里类似手电筒大小的东西,恼火的摔到一边,“那你也看清楚了再电啊?你知不知道这玩意儿真的会让男人绝后?”

“可是,可是我下夜班,怕不安全啊?”沈嘉洛自知理亏,费力的想把阿瑟从地上拽起来,“你没事儿吧?”

“你看我像没事儿吗?”阿瑟赖在地上不肯起来,他也确实没力气爬起来了。

木羽的眼睛不时看向后视镜,十八闭眼仰靠在副驾驶座位上睡着了,好像忘了新闻发布会的事儿,这多少让他心里有些不安。

“累吧?”木羽首先打破车里窒息的平静,他不太想提和妮娜的事儿,也很侥幸想让她能先提,至少说明她在乎他。木羽也希望十八能咬牙切齿的大喊大叫,女人最常用的招数,虽然滥俗,但对释放压力很管用。

“怎么了?”木羽试探性的跟她说话,前面刚好是红灯,他就伸手去握十八的手,深秋季节,她的手随体温一样低。十八还是没什么反应,他需要她的反映。

“手这么冷?”木羽把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呵着热气。这次十八有反映了,把手从他的手心抽走,他呵的热气打在自己的手指间,突然就感觉空荡荡的,绿灯亮了。

“能在这儿停车吗?”十八看着车窗外,声音冷冷淡淡的,“我想下去走走。”

木羽把车子转了方向,停在路边,但没有销车门锁。

“你放心,我没什么地方去,就想一个人走走。”十八终于转过头看木羽,他清瘦的手指按在方向盘上。好一会儿才听到销车门锁的声音。十八低头下车,她的背影看着有些孤单,木羽给自己点了烟,他开始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儿,想了半天,他终于烦躁的开车离去。

车子开过红绿灯,十八终于没控制眼泪,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原来她的生活还是受到他的影响,本想躲得远远,偏偏就近在眼前。十八在路边站了好一会儿,想不到做什么,最后在报亭买了新一期的杂志,在上面找到她的文章。原来爱情不都是两情相悦和让人心安的,如果运气不好,爱情就成了侩子手。

沈嘉洛吃力的架着阿瑟,就这样,阿瑟还非常不满意的嘟嘟念念着。

“你拿化验单干嘛不去值班室找我?你自己也用点儿力气走路啊,我撑不住了……”沈嘉洛气喘吁吁的把阿瑟架到路边能打到车的地方,她真是亏大了。

“那你看清楚了再戳啊?”阿瑟不满的揉着被戳的酸麻的胸口,刚才他差点儿被电击的昏死过去,“这个有没有后遗症?”

“谁遇到色狼还会看清楚了再戳?这个……听说有。”沈嘉洛小心翼翼的回答着,防狼电击棒都没有正式产品,高电压低电流瞬间对身体的刺激,怎么可能没有副作用?

“啊,你买的什么玩意儿啊……”阿瑟急的差点儿跳起来,沈嘉洛着急的小声安抚阿瑟,“放心,我负责!我保证负责行了吧?你先别嚷嚷!”

十八回到家,房间里没开灯,她想着木羽也许不在,就长长的松口气。换了鞋进房间。等她进了房间按亮橘色的墙壁灯,才发现木羽竟然躺在她的床上,脸上盖着新一期的杂志,跟她在报亭买的一样。

“回来了?”木羽的声音带着异样,象感冒后的变声。

十八倚着墙壁没说话,房间太安静了,能听见彼此细密的呼吸声音。木羽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她闻到浓重的酒精味道。

“你哪来的杂志?”十八一把抢过木羽手里的杂志,感觉被窥到心思,恼羞成怒。

“我在楼下买的,上期有你的稿子,我想看看这期有没有。”木羽慢慢站到她面前,他呼吸里的酒精味儿拂在十八的鼻息间,木羽的声音哑哑的,“生气了?”

“你醉了!”十八想绕开他,木羽偏挡着她,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明明是你下车的是你,可是感觉被抛弃的是我,你明白我说什么吗?”

“我不明白。”十八看着木羽很突然的笑起来,她真的觉得很可笑,“谁有那么大的本事敢抛弃你啊?千万别给我按这么大的罪行,我胆子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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