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则暧(68)

许医生好人做到底,连延迟例假的药都给了我。

我想闻江潭不是不怀疑,却终究是更高兴。眼角眉梢都藏着笑,不停翻着孕检报告,生怕看错哪个指标。等医生护士走了他过来摘了我的墨镜,问我高兴吗。

问完他自己都觉得傻,只能找补一句:“今后想吃什么随你。”

格格算是看出来了,这货想套牢我。

没那么容易。

我又住进了VIP病房,很快发现自己根本不可能去救迟源,因为闻江潭压根儿就不肯给我放水,非但加了不少保镖,甚至亲自来看着我。理由是现在我成了孕妇,应当安心静养,不宜劳心劳力。

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嘤嘤嘤我太难了!

好在死警察也不吃素。他在闻江潭身边居然还有内应,非但从医院的器械仓库里逃了出来,还引|爆|了危|险|品仓库的氧气瓶,接着换上医生制服,在医院开了枪。

他给我的那个手机也藏了一个微型通讯器。我不大会用,来了医院才听见声音——他问我是不是也在医院。

死警察身上也藏了通讯器,还是能定位的那种。

他知道我没逃掉,竟一路开枪来了我的病房。

迟源没跟他师兄动手,而是直接缴|了|枪,表示要进去跟闻董谈谈。危师兄出手揍他,他边躲边在门外挑衅,说警方已包围医院,闻董还要躲着吗。

彼时我正坐床上喝燕窝,闻江潭夺了我的碗,叫迟源进来时,正一勺一勺地喂我。

病房里也有保镖拦着。迟源立于数步之外,笑弯眼眸:“不知闻董是否听过一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小伙子,你很狂嘛。

闻江潭并不看他:“这话我也原样送给你。”

要让我说,这俩都在强求。因为格格不可能属于任何一个人,而永远只属于我自己。

如果当真如迟源所言,警察已经包围医院,那么这是我逃脱闻江潭掌心的唯一机会。迟源跟我交换一个眼神,说危|险|品仓库已经炸了,里面还有枪|支|残|骸,闻氏医院私藏枪|支|嫌疑已定,如果闻江潭不想我卷入这场风波,就该让他带我走。

这话说得很有技巧。唯恐闻江潭录音,他只陈述事实,并不说是自己所为,仍将自己矫饰成一个卧底医院的刑警。

闻江潭放下碗,似乎有点迟疑。握了我的手,嘴角轻勾,“想跟他走吗。”

这个问题依然很傻。我看着他,无声作答。

他一遍遍地抚着我的发,似乎在说服自己,终是没忍住揽我入怀。我感觉有颗脑袋搁在了我肩头,猜想那张脸上定有挫败,遗憾未能得见,好在能听声音:“时间过得真快啊,一眨眼,你都有孩子了。”

他拉着我的手去碰我的肚子。

这举动没由来地叫人难受。

女人利用男人的爱意是天生的本事。格格一般不爱用,但该用时,亦不得不用。

迟源先是炸了危|险|品仓库,接着在各楼层放|空|枪,医院本就陷入混乱,警报器、惊叫声响作一团。门外的嘈杂声越来越大,窗外传来警笛声,警察终于到了。

我换上医生制服,戴上口罩,转身欲走,闻江潭却拉住了我,给我理了理袖口。理完他抬眼,如交代小孩子那般道:“慢些走,别摔着。”

我终于看清那双眼睛藏起的情绪,那是一种深沉的无力和哀恸。

蓦地,我觉得他有点可怜。

我安全出了医院。

林氏退了一步,闻江潭仍是闻氏集团的法定代表人,闻氏医院出事他自然脱不了干系,离开并无意义,便留在了那里。

我终于摆脱了老东西。

合该好好庆祝。

闻江潭把手机还给了我。我跟我的保镖会合,请他们吃饭甄别老闻的卧底,刚开一瓶酒,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是许医生。

他说闻江潭已经被警方拘捕,他现在无处可去,如果我不收留,就把我的孕检报告散播出去。

顶着对面迟源征询的目光,格格大言不惭地答应了电话那头:“三七开,我七你三,否则免谈。”

警察蜀黍真心佩服我:“这时候还有心思做生意。”

我意兴阑珊地放下了酒,问这货到底有几分胜算。

他把一盘烤肉推到我面前:“吃饱了,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格格刚刚虎口脱险,脑子里一团浆糊,便没细想“明天”二字的深意,被他这么一顺毛,理所应当地觉得自己该歇歇,于是欢快地吃起肉。老闻的卧底太过狡猾,迟源还没帮我甄别出来就要走,我以为他要回去参与老闻的案子,就让他先忙他的去。

然后我就被他拉出去看星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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