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气全漏(6)

姓汪的有些应接不暇,怔怔地应道:“……多谢……吗?”

“不用道谢,因为两天后你遭遇到的袭击者比他更厉害,是亚洲区轻量级业余拳击女子赛冠军,”赵清持顿了一下,脸上露出诡异的笑,“也就是区区不才在下我。”

她后半句话完全就是模仿赵钰既想得瑟又不好意思得瑟最后只能半遮半掩地真得瑟的口气,惟妙惟肖,充分见证了家族影响力的存在。

姓汪的张大嘴,抖着手指“你你你”了半天,半天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他完全想不到刚才在楼下还神情木讷思维简单的二句小姐转眼之间就能伶牙俐齿地数落出他的种种罪状,而且针针见血绝不浪费口舌,他更想不到的是,这么一个清秀佳人居然会和当年执掌赵家数载的临时总经理是同一个人,最让他吃惊吃痛的是,时隔两年,他终于知道当年害他住院疗养半年的凶手真身——可惜还不能打。

先入为主的观念果然害死人。

赵清持说完上头那些话,也懒得再和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纠缠下去,她转身要往楼下走,身后姓汪的不管不顾地伸手去抓她的肩膀,赵清持反握住男人的手,一个过肩摔,将这男人径直摔过旁边的栏杆。

“咚!”

男人落水的声响惊动了一楼甲板上的所有人,人群纷纷涌向船杆往江里看,就连赵老太爷都被惊动了,在翠翠的搀扶下着急地指挥救援人员去救人。

赵清持心情复杂,避开人群,朝登船口走去。

“六六!”身后不远处,赵钰一直在喊她。

赵清持只当没听见,脚下步伐越快,等到她走过连接游轮的通道后,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没有开车来,而且她现在也没有钱。

赵清持丝毫没有犹豫地脱下自己的高跟鞋,赤脚走到岸上,在侍从和其他客人惊诧的目光中,施施然走出会所的大门,走到马路边上。

“小姐!”翠翠跑了出来,揪住赵清持的裙子,哭丧着脸喊:“你要去哪?”

赵清持回头,笑道:“你不要过来,你去照顾爷爷。”

翠翠点点头,却依然站在原地不动。

赵清持也不理她,继续朝前走去。

游轮会所的位置比较偏僻,赵清持在夜里的马路边上走了许久也没见到一辆计程车,她的身体倒是不累,只是一想到今天的酒会,脑子里便总有一块地方突突跳着疼。

今晚酒会上的客人百分之八十她都认得,其中更有不少是直接有过工作接触的,说实话,f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商界这么小的圈子里来来往往就这么些人,在赵清持还是赵氏总经理的时候,这些人都是巴不得贴着她走的,可如今当她只是个普通的待嫁小姐时,他们对她甚至连脸都可以不看。

同样一个人,不过是换了种身份,男人和女人,总经理和待嫁小姐,这些人便全都成了睁眼瞎,赵家的背景就是一切,哪怕她奇穷无比,哪怕她目不识丁,只要有赵家这块金字招牌在,不管她是谁,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如果真的和这些所谓的名流结了婚,她就真能遂了赵老太爷的愿吗?

嫁作商人妇后,生一个孩子,图一场圆满,忘记彼时记忆里的那束光,成为千千万万枯萎在婚姻里的平凡女人吗?

赵清持虽是女人,却是被当做男人养大的,她的灵魂深处在叫嚣着别的什么,她即使想要无视,她的身体也不会同意。

所以她把那个男人摔进江里,所以她不顾翠翠的阻拦离开这里。

她是赵清持,她的自由应该由她自己决定。

寂静的车道上忽然传来一声车鸣,赵清持转过身,在两束车灯的刺激下闭上了眼,待到那车开到了她身边,她这才低下头,对驾驶座上的人说道:“先生,你不知道夜里随便打远光灯容易酿成车祸惨剧吗?”

坐在驾驶座上的邱白露低低笑了两声,说道:“上车吧,我送你。”

赵清持绕道坐上副驾驶座,顺手把高跟鞋放在脚边。

邱白露瞥了眼她黑乎乎的脚底板,笑了,“从会所走到这边,就是铁脚也得磨成鸡爪了。”

赵清持被折腾了一天,这会儿也累,蔫蔫地歪倒在位子上,“铁杵磨成绣花针,可惜我40码的脚磨不出三寸金莲。”

邱白露不知从哪抽出一瓶矿泉水,递给赵清持,“喝点水,润润喉咙。”

赵清持接过水,咕咚咕咚灌下半瓶后,精神果然振作了许多,她一上一下抛着塑料瓶,问道:“那个姓汪的后来怎么样了?”

邱白露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说道:“他被捞上来后对你破口大骂,你大哥揪着他领子把他重新扔下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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