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不让人睡了/卧榻之旁岂容匪女安睡(80)

至此,薛静柔和唐业雄,明里暗里,当真一刀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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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元宵前天,几日小雨初停,阳光明媚,白长归正式出院,小忙跟着转院回市,一行人踏上返程,人人喜乐。

白长归首要便是回白宅给奶奶父母问安,这回谁也没提带薛静柔回去的事,因为谁都明白,此时不宜。

白长归又休养生息半月,去医院拆线时医生断言会留疤,薛静柔心疼,白长归却是无谓。

身上蜿蜒爬行的蜈蚣哪怕不是他的军功章,在□□相对时,至少让他得以正视薛静柔腹部三处扎痕。

她失去过的,他已经无法替她寻回,如今似她那般痛一回,也是好的。

薛静柔成了穷光蛋,酒吧没了,连白长归隔壁那套公寓也没了,她对钱财时而在乎时而无视,但也深知钱的重要性,便开始认认真真思索生计,打算重新做生意——别人与她无关,小忙却是她一生责任,她自己可以穷,但绝不能让小忙跟着她穷。

白长归气色不好,白宅时常留他小住,等他这趟回家,便见客厅地板堆满图纸,上头全是薛静柔的宏图大业。

白长归换身衣服回来陪她审度,只看半小时便厌倦嫌烦,索性夺走“天书”,抱着薛静柔看电视。

电视上在播南方山水小城的纪录片,白长归想起数月前的新西兰之行,恍若隔世。

三月已至,阳春归来,白长归闻着薛静柔发顶淡淡的薄荷味,忽然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避世

白长归说出去走走,便带着薛静柔跑到南方深山小镇,在盘山公路环绕颠簸两小时,最终来到一处山水乡村,踩着满地溪石,去往村民家中投宿。

民宿老板是个六十岁的老教师,年纪大,走路慢悠悠略带蹒跚,笑吟吟领他们去二楼房间。因为是淡季,游客稀少,老板热情相邀午饭,却被白长归拒绝,他想四处转转,天黑前不一定回来。

待老板离开,薛静柔笑道:“以后小忙老了,也给他在景区开家旅店,每天慢慢走路,像他一样。”

“你要把他挪到景区,也得问他愿不愿意。”二楼木窗推开,正对楼外穿乡小溪,正值中午,村人忙碌,热闹却不嘈杂,白长归深吸口气,心旷神怡,“年轻时候总想找个这样的地方颐养天年,等到真正年老,却有一堆牵绊,哪儿都去不了,更别提隐居避世。”

薛静柔笑他,“所以你是提前来退休养老的吗?”

白长归转头看她,身体懒懒倚靠在窗台边,眉眼轻抬,嘴角微扬,笑得云淡风轻,却又深入薛静柔心底。

薛静柔走近他,伸手摘了他眼镜,昂起下巴二话不说轻吻上去。

白长归搂住她的腰,加深这个醉人心脾的吻。

两个人吻得热情忘我,若不是薛静柔被民宿地上的电蚊盒绊到,天黑之前他们肯定走不出这处小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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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盆地里的春光总是迫不及待,白长归牵着薛静柔在溪岸悠闲踱步,两岸全是当地特色高黄楼小红窗,为防雨季山洪肆意,层层叠叠的青石台阶和鹅软铺石遍布小乡,生生将民居抬高两米,风光独特。

溪边有位老人在垂钓,白长归上前攀谈,十分钟后居然坐到老人身旁,顺带接管了对方鱼竿。老人在旁殷切指点,白长归连连称是,虚心求教,十分勤恳。薛静柔蹲在他们俩身后,看着白长归笨手笨脚往鱼钩上套泥鳅,笑得像头小癞皮狗。

白长归和薛静柔都不赶时间,不管周围游客来去几回,自顾自紧张盯住浮标,鱼儿有的狡猾有的笨拙,白长归溪边垂钓一下午,最后只带回三条战利品。

傍晚,老人前来回收渔具,查看塑料桶里的溪鱼,哈哈大笑,说家中老婆熬得一手好鱼汤,诚邀白长归和薛静柔两位小友前去小酌。

老人的家也在溪畔青石上,老太太把折叠桌架到阳台,替他们拉上灯泡,南方家常菜浓香味美,还斟上几杯家酿米酒,让他们尝鲜,想喝管够,不喝也不劝,都是你情我愿,亲切随和。

从老人家出来,月明星稀,白长归和薛静柔沿着溪畔散步回家,旁边商铺里的年轻女主人正在哄孩子,见到薛静柔路过,指着她的背影对小孩笑,“漂亮姐姐,姐姐漂亮。”

薛静柔哈哈笑,回头冲小孩眨眼做鬼脸,小孩讷讷要哭,白长归扭过薛静柔脑袋,让她注意脚下路滑。

山中小村没有娱乐设施,白长归和薛静柔不到八点便手牵手回了民宿,进门便见老板一家正坐在天井里吃炸河虾,小河虾炸得酥脆,老板递给薛静柔一瓷碗,顷刻倒了满满一碗,说是自家儿子下午捞的,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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