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街(25)

按理说,向羽是这个女人的孙女,就算重男轻女,也不至于在思念儿子的同时将这个唯一的孙女当成空气般无视。

庄扬在房间里转了两圈,蓦地趴到地上,把胳膊伸进床底下摸索,很快,他的眼睛亮了。

等到庄扬把床底下的东西全都掏出来后,他的眼因为惊讶而微微睁大。

双节棍、蝴蝶双刀、齐眉棍,居然还有一把装在盒子里的霍顿侦察兵十字弓,与这些东西相比,向羽大咧咧扔在床头的那把电棍简直不足挂齿。

庄扬双手拎起那对蝴蝶双刀,随手舞了一下,发现刀锋冷厉,抓手处却磨损严重,这些武器身上或多或少都蒙着一层灰尘,显然被雪藏在床底下有些时日了。

庄扬不敢留下太多痕迹,将这些被冰封的武器悉数收回床底,他又记下信封上的邮戳,把所有的信按照取出来时候的顺序一一放回铁匣子,他做的很小心,时刻留意细节,等他又在屋子里来回搜了两遍后,庄扬终于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这房间里没有一样与母亲有关的东西。

向羽说她从小就没见过妈妈,可是就连那个收着向鸿至遗物的铁匣子里也见不到那个神秘女人的一样东西,不管是书信还是照片,这个女人留给这对父女的难道真的是一片空白?

越是藏着掖着的东西,往往越是见不得人。

庄扬从向羽房间里退出来,他回到自己卧室,一边留意楼下动静,一边给贾乐打电话。

“组长!呜呜呜组长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贾乐一接通电话就假模假式地哭号道:“你都不知道今晚我遇到了什么事,呜呜呜,太坏了那个人!”

听到贾乐大嗓门的假哭声,庄扬紧绷了一个晚上的气忽然就松了下来,他坐在床上,一只手揉捏着自己的后脖子,笑道:“你就老老实实地被那家伙放倒了吗?”

“怎么可能?”贾乐大呼小叫道:“我在晕倒之前好歹也给了那家伙一榔头好吗?”

庄扬无奈地笑,“知道对方是谁吗?”

“当时不知道,事后马上就被我查到了,龟孙子搞暗算,他可千万别栽在他贾大爷手上!哼哼哼。”贾乐絮絮叨叨完,这才想起庄扬主动给他打电话一事,忙问道:“组长,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我最近没接任务,乙组的人会偷袭我,难道是冲着你去的?”

庄扬知道贾乐聪明,如果他想查,自己的事根本瞒不住他,“是,所以下次你再遇到乙组的人,二话不说揍过去就行。”

“不对啊,我听那龟孙子的口气,他们这回是团队作案呐!”贾乐怒道:“组长!你现在在哪?我现在就过去帮你!”

庄扬闭上眼就能想象出贾乐在他那间布满各种电线的小房子里急得团团转的模样,他低低笑了一声,说道:“既然这样,你马上帮我去一个地方,找一户人家。”

贾乐不假思索答应道:“我马上就可以出发。”

庄扬交代完事情,再往窗外看的时候,天色已经朦朦胧胧地亮了,他伸展了会儿胳膊,将两只脚架到床上,身体则前倾在地上,调整呼吸,做起俯卧撑。

不管是笑老板还是白实吾,亦或是藏着秘密的向羽,谁也不能阻止他的计划,他要尽快找到高顺业的继承人,然后带着贾乐和姚钱离开这里,这是他答应过的,他绝不能失信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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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过了一个小时,楼下传来车子的声音,庄扬从床上一跃而起,抓了衣服就往楼下跑。

向羽正从驾驶座上下来,见到庄扬,眼神间的冷淡可见一斑,她指向车厢,吩咐道:“去把菜搬下来吧。”

“诶!”庄扬笑得灿烂,掳起袖子一路小跑过来。

向羽的视线移向他的脑袋,“……不是让你处理一下你的伤吗?”

庄扬摸摸脑袋上有些散的绷带,笑道:“不碍事。”

向羽迟疑了几秒,抓过庄扬的手腕,将他拉到厨房的凳子前坐下,“坐着等我一下。”

庄扬目送向羽踩着木梯上楼,又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抱来一个箱子,向羽的神情丝毫未变,似乎并没有发现房间被人入侵的真相。

向羽坐在向羽身边,一手拍低庄扬的肩背,一手捧着他的脑袋,说道:“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伤口要是感染了,那就麻烦了。”

庄扬乖乖地俯身垂下脑袋,他的头发被剃掉一半,纱布裹着的时候还看不出来,纱布一拆开,整个就是阴阳头。

“你那个时候就应该让医生直接给我理个光头。”庄扬没话找话说。

“人家是医生,不是免费理发师。”向羽伸长脖子给他裹上新绷带,“别动!”

庄扬视线往上抬,向羽细白的脖子就晃在自己眼前,他眨了下眼,视线不自觉集中到了她的喉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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