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在侧花满堂(197)

倏地,她睁开眼,才惊觉,手中的那支簪子正被景升夹住。

“我叫你给我撑下去,你却自残?向美仁,你给我听着,你要是不给我忍着,我不保证我不会像在夷山那样对你。你听见了没有?”愤怒的声音,冰冷的声音,却带着不可置疑的威胁。

美仁困惑地抬头,一张虽饱含着怒气却俊美非凡的男性面庞就这么撞入眼底,一双寒星般的眸子,带着十二分的怒气冷冷地斜睨着她。

那眉眼,简直漂亮的让人窒息。

‘找个自己喜欢的男人,散了它!’‘找个男人,散了它,你给我散了它!’悦姨最后的话语一直在她耳边不停地萦绕着。

喜欢的男人?她到哪里去找喜欢的男人,唯一一个动过心的男人已经死了,还是被她亲手打下山崖的。

“啊——”她痛地再度蜷起了身子,额上的血汗又开始滴落。每每看到这触目惊心的血汗,她心中的恐惧就无限地放大,她真的不想死。

这一年多来,她苦苦找寻了明家的人那么久,却始终无果,她知道明经堂没死,但他却象人间蒸发了一样。她查到当年明经堂、叶声泉和鱼海浪三兄弟为了天一圣经才去了天一谷,而明经堂就在那时诱引娘偷了天一圣经,若不是这样,娘也不会死,悦姨也不会那么恨娘。

她不心疼她的命,可无论如何,她也要在死之前找到明经堂,她要亲口问他,他究竟有没有爱过娘。

“忍着。”景升以丝帕细细为她擦着血汗。

咬着牙,美仁看到他那副专注的神情,不说感恩,多少也有些动容。

喜欢的男人,没有。男人,眼前就有一个,但却是她的哥哥。要想保住她的命,她终有一天会失去这一身武功,到那时她便是个废人,再想做什么就根本不可能了。这次他能冒着雪天上山找到她,她更加确定他对她的感情已超越了兄妹之情。想想,这个男人的气息她不算太排斥,摸也给摸他遍了,吻也被强吻了。哥哥?哼,哥哥又怎样,如今的她还怕别人说她乱伦吗?她早就万劫不复了。再多一条罪状,又何妨?

呵呵,明经堂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女乱伦了,一定会气的七窍流血。或许再没有比这种方式更能打击到明经堂了,是的,她坚信,他一定能带她再见明经堂,她要明经堂亲眼看看自己亲生的儿女是如何乱伦的。

美仁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丝帕随手一扔,不顾他的愕然,双手便开始解他的腰带。

但很快地,她的纤手便被攫住,便听见景升不解地问:“你要做什么?”

“脱衣服,快点!”抽出手,这下美仁没再管他的腰带,“嘶啦”一声,直接撕开了他的衣襟,眼前露出一大片结实的胸膛,手再往下伸去,再次被抓住。

随之,头顶之上传来怒斥:“向美仁,你在做什么?”

抬首,忍着痛,美仁冲着盛怒中的景升狠瞪了一眼,颤着声道:“孤男寡女的脱了衣服能做什么?”

挣开他的大掌,美仁双臂穿过他的衣衫,环住他,闭上眼,将脸紧贴在他赤裸的胸前。景升身上暖暖的,让她觉得身体再没之前那么阴寒,不知不觉中,双臂的力道收地更紧。

可这片温暖没享受多久,她便被猛地推开,只见一脸愤怒的景升拉紧了衣衫,冲着她骂道:“你知道你方才那样子像什么?我真没想着这一年多来,你竟然堕落成这样。”

又骂她!

“像什么?像娼妓!又要说我下贱?我本来就是窑子里出来的,这算什么?更下贱的你还没见过呢。”

景升深深闭了闭眼,转过身,干脆不看她,理起衣衫,好端端衣衫已经被扯坏了,若是这样下了山,定会遭人耻笑,但是他已经烦不了那么多,因为这里有个让他更为烦心的女人。

头疼的厉害,美仁实在想不通,方才她抱着他的时候,明明听到他狂烈的心跳声,明明他就很想要她,为何要将她推开。那些个男人一见着她,巴不得她全身都是光的,连衣服都不用穿的。现下,她倒贴上了,他居然推开她,一脸的不情愿。

男人和女人上床不就那么回事,而她只要散了她体内的邪功就好,很快就完事了,又要不了他多少时辰。

头真的好痛,手刚想抚额头,她却望见手臂上的血珠越冒越多,随手一拭,便是浅浅地一道血痕。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依那圣经上的记载,若是她再不找个男人散了一身内力,过不了多久,她便会暴血而死。

她忍着痛,缓缓起身,一步一挪地走向他。

方整理好了衣衫,抬首,景升便瞧见美仁苦着一张脸却很坚定地立在他跟前,他深深地拧紧了眉头,道:“这一年多来,你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变成这种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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