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啸被这小丫头一声声“好嫂嫂”叫得头皮发麻,眼看着她一边说一边眼泪已经委屈地要掉下来了,无奈道:“好了好了,你别这样叫了,我、我还没嫁给你大哥呢——”
秋临波甜甜地道:“可是在我心中,你已经是我最最崇拜的嫂嫂了。好嫂嫂,你就答应我吧,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当阴无咎和刘瑾的面叫你好嫂嫂!”
林啸瞪大了眼睛:“你威胁我?你敢威胁我?你这丫头,简直比我还大胆。”
秋临波嘻皮笑脸地道:“我、我也是学你呀,反正你不会让我这样做的吧!”
林啸白了她一眼,恨恨地道:“我是上辈子欠你们姓秋的。怪不得你大哥说你是个麻烦,我要早知道你这么麻烦就不救你了。”
秋临波甜甜地笑道:“好嫂嫂,我本时是绝不会这么大胆的,只怪我太崇拜你了,所以学你学得太快了。”
林啸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道:“坐下,听我教你该怎么做……”
好不容易安抚完秋临波,林啸走到厅上,却见刘瑾冲着阴无咎大发雷霆:“哼,已经一个月了,你居然还没有抓到那刺客。无咎,你真是越来越回去了。咱家养了你们这么多废物。”
阴无咎狡猾地看了看林啸,道:“九千岁,属下想当日秋临风桥头行刺,林公子竟可以准时出手,想来林公子对于秋临风是非常了解了。若是林公子出手,必然可以尽快地捉回刺客。”
刘瑾转向林啸。
林啸心中冷笑,阴无咎将这种烫手山芋扔给她,可是她亦非轻易中计之人,脸上却不露出什么,只是淡淡地道:“以鬼阴先生之能,并非无法找到刺客,而是用错了力道,找错了方向。”
刘瑾问:“林啸,你何出此言?”
林啸道:“这一个月来,东西两厂已经将京城大大小小的角落都搜遍了,我相信他们一定是非常尽责的。所以至今未找到刺客。那他们一定是躲在一个东西两厂没有搜到的地方。”
阴无咎道:“不可能,所有的地方我们都搜过了。”
林啸冷笑道:“普通百姓处你们自然是搜过了,可是京城百官住所,你们都搜过了吗?”
刘瑾脸色沉了下来:“你是说京城有权贵人士庇护着他们?”
林啸反问道:“难道九千岁自认为,京城百官每一人都对您心悦诚服吗?”
阴无咎冷笑道:“林啸,难道你想到京城百官府第挨个地搜吗?”
林啸轻松地道:“何必这么麻烦。区区几个刺客,对于九千岁来说,只是疥癣之患。我真正想为九千岁所做的,是帮九千岁对付心腹之患。”
刘瑾道:“你认为,什么是咱家的心腹之患?”
林啸道:“皇上对九千岁是否完全信任,朝廷之中是否还有反对九千岁的势力,九千岁所用之人是否完全可信?这就是九千岁的三大心腹之患。”
刘瑾动容道:“林啸,你心中有何见解,不妨直言。”
林啸道:“在下舍弃笑傲山水的生涯,进入九千岁府,可不止是为了对付区区一个秋临风。因此我也不会象鬼阴先生一样,只是为九千岁除去一些江湖客。在下宁可做一个九千岁在朝廷中的谋士,才不负我一身才学。”
刘瑾看着林啸好一会儿,他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林啸,记得你初进府来,曾对咱家说,你平生最大的才能,就是玩乐,是吗?”
第七章
林啸微笑道:“正是。”
刘瑾道:“咱家正是要重用你这一身吃喝玩乐的能耐。明日一早,你随咱家入宫。”
秋临风跟在杨一清身后,走入猎场。
今日春猎,明武宗正德皇帝朱厚照在此与百官行猎。
春猎是开国皇帝朱元璋传下来的习惯,为的是让后世皇帝入驻宫廷之后,仍要不忘弓马。
但是现在一年一度的春猎,却已经变成一场游乐了。
昔年太祖朱元璋以一个放牛娃,而建立大明皇朝。成祖朱棣建立这北京城,皆是经过了半年血战而得来的。
太祖时期,就在宫中立下铁碑,不得让宦官干预朝政。
可是英宗朱祁镇宠幸太监王振,土木堡事变四十万人全军覆没,连天子都作了俘虏,险些连大明王朝也就些葬送。可是英宗却不思悔过,复位后仍重用太监曹吉祥,害死了于谦、王直等忠臣良将。其子宪宗朱见深宠信太监汪直,设立东西两厂,致使太监弄权之害进一步的加深。一代又一代的君王宠信太监而误国害民。
到如今,武宗更将朝政全部都交给刘瑾,而刘瑾之专权,比他的前任们更奸恶和更残暴。
正说到刘瑾,刘瑾就到了。一阵喧哗,刘瑾带着一群侍卫随从,前呼后拥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