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带你去的,是我们队里的一个老前辈,他退休好多年了,之前是特警出身,身手还硬朗,你千万不要客气。”傅明俭叮嘱道。
无波默默地点头,心想,叫她不要客气?她想客气也没这个能力呀。
老前辈姓张,傅明俭让无波称之为张爷爷,张老爷子一听,笑得极像弥勒佛的脸立刻挂了下来,满脸不高兴道:“什么爷爷,我有这么老吗?我才六十出头,还有大把日子可活,怎么能说我老呢?”
“是是是,您不老,您还是壮年呢,”傅明俭对老领导的脾气是一清二楚,早就准备好了说辞,“这不是按着辈分来叫的嘛,不叫爷爷,难道叫伯伯?那您岂不是跟我同一辈?平白比我家老头子低了备份……”
张老爷子想到自己要喊傅老八为叔,不禁抖了抖,然后恢复笑脸,慈爱地摸了摸无波的头顶,说:“对对,叫爷爷,叫爷爷正合适。”
无波嘴角抽了抽:“张爷爷好。”
张老爷子点点头,仔细观察无波,精神抖擞,容光焕发,特别是那双透着生机的大眼睛,特别精气神,一看就知道是个好苗子,心里不知道多满意。
“跟我说说,之前都跟谁交过手了?”
无波看了傅明俭一眼,低头把跟自己交过手的人点了一遍,张老爷子一听,不得了呀,小小年纪就跟那么多人交过手了,经验丰富嘛,顿时手痒起来,乐呵呵地朝着无波伸手比了比。
无波吸了一口气,好嘛,又要开始挨打了。
吃过晚饭后,傅成芳在看电视,傅老八正要到小区的公园去散步,陈方同举家来拜访了,他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傅明俭之前就跟他们提过,并不算意外。
“明俭和帆帆呢?”陈方同把水果放下,疑惑地问道,“老家亲戚送了几个自家种的西瓜来,“叫他们一起来吃西瓜。”
傅清栋笑呵呵道:“来得不巧,无波跟她舅舅出门访客了。”
“这个点出门?”陈方同很是诧异,现在可是晚上九点,怎么要这个时间去访客?“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呢?”
“这可就不一定了,也许要过十一点,有急事?”傅清栋问道。
“有点事想跟明俭商量。”
傅成芳端了茶上来,傅清栋示意陈方同喝茶,自己也端了一杯,优哉游哉地翘起二郎腿,慢慢喝了一口,点评道:“这茶早了点,下次再泡上一会儿。”
“是。”傅成芳乖乖点头。
陈柏航有些着急,这老头子,赶紧谈正事呀,喝什么茶?
陈方同沉稳得多,放佛上门来谈事的人不是他一样,认真品着茶,还连夸了几声好茶。
傅老八觉得架子摆够了,便放下茶杯,说:“小陈啊,你来找明俭,是不是为了无波的事?”
“不错。”既然老爷子不摆谱了,陈方同也不再兜圈子,开门见山道,“我和华成是兄弟,这么多年没能帮忙照顾无波,心里很是愧疚,既然现在无波也住在同一个小区,我想可否让我帮……”
“打住,打住。”傅老八打断他的话,“我,跟无波老公是堂兄弟,现在只是帮无波外公照顾照顾她罢了,她的事,得问过无波外公才行,我们可不能擅自做主。”
陈方同沉默了一会儿,说:“应该的,应该的。”
“所以,你去跟明心商量吧。”
陈方同笑了笑,没说话。
气氛倏然古怪起来,陈柏航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
宋志佳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未语泪先流。
这种功力差点没让傅家两个人眼睛脱窗,傅家镇的女人向来只会比男人还剽悍,从来没见过这种动不动就伤心泪流的,一时之间竟难以招架。
傅成芳头皮发麻地看着自家公公——您说,这个怎么办?
傅老八老眼一眯——别问我,我怎么知道?
幸好,电话响了,救了他们两个,傅成芳赶紧拿起电话。
“是我,”傅明俭说得又快又急,“出了点事,我今晚不回去了,你帮我把明天上班要用的东西准备好,等会儿无波会回去拿。”
“出了什么事?”傅成芳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最害怕听到傅明俭说“出事了”三个字,生怕有什么万一……
傅明俭想说没什么,又怕妻子胡思乱想,只能叹气道:“张老爷子骨折了,现在在骨科医院呢。”
傅成芳惊呼:“怎么弄?严重吗?”
“被无波打的……”傅明俭小声地解释道。
“啊……”傅成芳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傅明俭很是无奈,交手前他就再三跟老爷子交代,要量力而为,不要逞强,只是打场教学站,无须分胜负,不想老爷子好胜一辈子,老了依旧不服输,硬逼着无波出尽全力,老爷子不躲就算了,还想破解,无波的杀招收得不怎么利索,生生把老爷子的小腿踢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