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人生梦(10)

“你要不要,我给你摘了放真空的玻璃瓶里,一百年都不会谢。”

茶末听了却皱皱眉,缓缓摇头。

“别,花开花谢都是一种福气,别逆天而行。”

“嗬,想不到你还挺有禅意。”朱理咬她耳朵一口,呼吸热热的。

茶末却推开他。

“别闹,看花。”

“看我,难道我还不如那花?”朱理却撒起娇来,伸手扳过她的脸。

“你好,当然是你好。可你又不会现在立马就谢,花可马上就要谢了。先看花,再看你。乖啊。”茶末哄小孩似的捧着他脸哄道,还凑上去吧唧亲一口。

朱理立刻就开心了,搂着她一起看那花谢。

花开是令人振奋的美,而花谢却是令人心碎的美。

正如同悲剧永远被人推崇一样,昙花谢也是一场华丽的悲剧。盛开不过一个小时,那原本婀娜娇艳的仙境之花就立刻枯萎凋谢,以一种决然的气势义无反顾的姿态宣告一场花事的结束。

当最后一朵花凋谢,天色也渐渐亮了。

屏息看完这一幕的众人这才纷纷回神,神情却依然有些恍惚。

“要是这天底下有永不凋零的鲜花,那会是怎样一种风情?”事后,朱理自作多情故作风雅的摸着下巴感叹一句。

茶末瞥他一眼,心里却冷笑。

做梦去吧,花无百日红,人无永青春。

倘若世界上真有这永不凋零的花,焉知那花乐意不乐意呢。

人呐,尤其是男人,自私又傻帽。

被后半夜的仙境奇花一洗礼,红尘俗世中的男女一个个都装模作样的参禅悟道起来。只可惜,身在红尘就要受五色诱惑,深陷各种欲望之中。

清晨是男人脆弱而又活跃的时刻,明明身体疲惫但欲望却生龙活虎。

昙花曼妙婀娜的身姿还留在朱理的视网膜上,这花中的仙子在这个红尘欲男眼里早已经幻化成妖媚多情的花妖。素手纤纤,玉体白皙,腰肢款款,一摇一摆之间风情无限。

昙花是仙子,是妖精。不似牡丹国色天香,不如莲花清高圣洁,也不像那路边的野花轻贱低俗。她似妖似仙,亦幻亦真。含苞时纯洁羞涩,绽放时热情洋溢,花谢时绝情冷酷。

这样似是而非的多面女子,恰正似眼前那个看不真摸不清想不透的茶末。

她到底是圣洁的痴情女,还是欲望难填心计深重的蛇蝎女,抑或只是一个无情无义的感情骗子?

这女人,他是真弄不明白。

不过弄明白了又如何?直来直往哪里还有半点情趣,正是要这样隔着纱拢着烟,你猜我猜的才有意思。

昙花好,只一现。就如同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刹那的绽放,刹那的风情,转眼即逝。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

手脚一向很快的朱理又岂能放过到手的猎物,看茶末在前面走,袅袅婷婷,从肩膀到腰肢再到屁股顺便看到腿。她一举一动都带着女人味,浑身散发荷尔蒙。

这女人,虽不是国色天香但就是有那么一股子勾人心魂的味道。

好容貌的女人容易找,好味道的女人却百里挑一。容颜易老,可味道如酒,越老越醇。

这一个花妖,一坛美酒,今儿个他怎么能不一醉方休?

三步并两步上前,将人一把往怀里带,挎住。

茶末本来好端端走着路,被他一拽顿时一个踉跄,手舞足蹈跌进怀里,扑面就拂来一股热气,带着熟悉的古龙水味道。

熟男熟女之间的情事,不必言说,只需眼神交汇,气息交融,便一目了然。

也难怪,空气里的荷尔蒙已经浓到极点,就如同泼了三桶汽油似的,一点就着。

两个人黏黏糊糊踉踉跄跄,在昏暗天色里身影时分时合,如同两只扭打在一起的野兽。

凌晨四点,整个烟华山庄还沉浸在欲望和昏睡之中。

停车场里寂静无声,只有偶尔来巡逻的保安走过。百纳的千层底摩梭过鹅卵石地面,一点声响都没有。

朱理的跑车不光地盘低,顶也低。虽然放到了座位,但两个成年人挤在里面还是显得局促。

地方越局促,激情就如同被压迫的弹簧越要反弹。

为了减轻重量,跑车用的都是高强度的塑钢,强度是顶呱呱,但重量不足。

于是乎,周围的车都跟沉睡似的,死死不动。只有朱理那骚包的宝蓝色跑车跟晨练似的在原地摇摇晃晃。

巡逻的保安抬眼看了看,转身就走。

能在烟华待下去的人都明白这个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管的道理。

半山上露水重,这露水重的连人躲在车里也满头水汽。

天色终于明亮起来,车里那一对满头露水的野鸳鸯也终于各自起身,掳头发整扣子拉衣服。皮带的金属扣叮叮作响,扣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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