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人生梦(69)

孟浩然猜也能猜到她后面想说什么,也知道她为什么又不说了,无外呼是怕他听了心里不痛快。

有时候他欣慰茶末的懂事,但大部分时候他都厌恶茶末这种懂事。

在心底他还是期望茶末面对他能像面对董卿或者其他情人那样,想说就说,想撒娇就撒娇,想撒泼就撒泼。可以不必当一个懂事的好女人,当一个坏女人没关系。

如果他是一个坏女人,是一个真正自私自利的坏女人,那他至少有理由说服自己去放纵。可她偏偏是一个坏女人堆里唯一的一个好女人,这样一来,他就没有了放纵的借口。

他被她堵在好爸爸好丈夫好儿子好领导的位置上动弹不得,只能做一个抛弃了七情六欲十万魔障的金身菩萨,供她瞻仰崇拜骄傲。

只有他自己明白,这一身金衣之下,全是烂泥。

可他无能为力,毫无办法。为了小炆,为了她,为了孟家,他只能到死都做一个菩萨。

因为他也明白,在茶末的心里,小炆的份量也远远大于自己。为了小炆,他必须是那一尊菩萨,她需要小炆有一个高大健全值得崇拜和瞻仰的父亲,以弥补她身为母亲的那一半缺失。

父母之爱就是这样,超越男女之爱,远比男女之爱更加残酷无情。

深吸一口气,将千言万语都咽下,只化成一声轻叹。

“好吧,你也别莽撞,有事一定要和我联系。”

“嗯,我知道的。”茶末小声的应承,在电话那头连连点头,就跟小学生挨老师训似的。

听她这唯唯诺诺的声音,孟浩然真是有力都无处使。茶末之于他,从一开始就跟学生对老师,下属都领导似的。她对他的爱带着崇拜和远大的期望,有时候真是一种负担。

“那好吧,回头我再打电话给你。”他叹口气,揉揉眉心。

“哦,拜拜。”茶末还是小声的应承,然后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她心情有点郁闷。

在电话里她明显感觉到孟浩然对自己有点疏远和冷淡,她和他之间不知曾几何时渐渐隔起了一道玻璃墙,看得见彼此,却越来越感受不到彼此。

明明他和她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毕竟共同孕育了一个孩子,可偏偏他和她并不是最交心的人。

他之于她,是一个高大完美的存在。而她之于他,却不是一个温柔娴熟的存在。

这种差距总让她觉得无力,心怀愧疚但也日渐生怨。可埋怨归埋怨,却也不敢冒犯,只好生闷气压在心里。

一年两年三年,到现在就成了顽疾。

估计他也是这样,久病成疾。

他和她最值得庆幸的就是在最好的时候分手了,所以留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一个完美的悲剧,值得所有人唏嘘叹息。而不是熬到最后熬成仇,翻出所有的鸡零狗碎让所有人倒胃口。

好在还有小炆,这个并不完美但绝对珍贵的鲜活生命,证明他和她的爱情发生过开花过也结出了果实。

所以,为了小炆,振作起来吧。

朱三太子算什么?她茶末牙好胃好腿脚好,别说区区一个朱三太子,就是十个也消化的了。

朱理,你等着接招吧。

茶末在招待所里握着她那厚厚的一匝钱气宇轩昂的挥拳向朱理宣战,但走出招待所被大太阳一晒,就气虚腿软头晕。

这软脚虾三分钟激情过去了,又开始畏畏缩缩起来。

她有点怕朱理,觉得小太子架子太大,冒然凑上去只怕非得给他削掉三尺老脸不可。孟浩然说的对,不可莽撞,要迂回一点。

这狗头眼珠子一转,绝对先从朱理的软肋下手。

朱理自以为他这一伙固若金汤,却不知在看不见的角落早已经被她挖出了一个小狗洞。狗洞虽然上不了台面,可至少也是个趁虚而入的好地方。

茶末手搭凉棚嘘一口气,招一辆出租车钻进去,直奔市中心。

没错,这狗头决定去撬朱理的墙角,就从王谋谋下手。

王谋谋的公司对她来说熟门熟路,茶末电梯坐上去,摸到前台。前台小姐换了一个,茶末跟她说来找王谋谋,再次被拦在哪儿。

而且这一次的前台小姐可远没有上一次的那么心肠好素质高,没有预约坚决不肯茶末在此逗留。说是王总吩咐了,现在社会环境不好,为了公司和客户的安全,没有预约的不许进公司,也不许闲杂人等在公司大厅里转悠。

嗬,这架子摆的,差点没把茶末鼻子气歪。

罢罢罢,这一番她是来求人的,受点闲气算什么。

成,不让在公司大厅等,她去安全楼梯那儿等总行了吧。

茶末能屈能伸能文能武,踩着高跟鞋戴上墨镜钻到安全楼道里潜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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