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换流年(14)

可巧当日景寿园里,这别扭孩子竟然自己相中了我这一波碧水,正好解了他烧灼之苦。

真当是有缘份。

嗯,好有缘份,孽缘呐。

我真是欲哭无泪,恨不得哭出一池碧波来报效太子对我的赏识。

不过这命中注定的缘份也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即便我觉得大长公主是给自己找安慰,但她这么说了,又有谁敢反对?况且那别扭孩子当真是那么粘着我。

我每天早早的起床,然后到乾元殿的内殿里帮着秀月姑姑和王德召一起伺候小太子起床。秀月姑姑和王德召负责穿戴洗漱,我负责逗那小子开心。

他最喜欢看我表演抓蝈蝈,不过再好看的戏码演多了也烦,故而我还发明了抓青蛙,抓小鸟,抓小老鼠的戏码,变着花样玩呗。

别的我不行,玩还是颇有心得的。

陪着用完早膳,还得陪着一起去宏文馆上学。

这别扭孩子虽然才四岁,但太子就是太子,必须肩负起未来的国家,不可能像寻常人家的孩子那般尽情享受童年。

唉,对比之下,我四岁的时候正在干什么?拔父亲最爱的十八学士?砸碎了母亲的青花瓷盘?打翻了奶奶的鎏金食盒?还是画花了哥哥们的四书五经?又或者掐四弟那张粉嘟嘟的小肥脸?

哎呀呀呀,不能比啊不能比。

沈玉飞说去宏文馆的路和去翰林院是一条道的,可每天陪着小太子上午下午来回两趟,可从来没有碰见过他。

难道他骗我?还是他还没上任?

心里真是忐忑不安,即期盼又失落的。

中午太子会回来用膳和午睡,照例我还是得陪着。真是苦命,别人吃着我看着,别人享受我陪着。

等到他睡着了,我才得空去吃自己的午饭。秀月姑姑对我不错,让玉儿帮我捂着饭,总算不用吃冷的。

等到小别扭午睡起了,我又得打起精神彩衣娱亲,伺候他老人家开心起床。

他开心了就会乖乖的让我们送他去宏文馆听那些老学究念咒语,不然可就不依不饶,让大家都头疼难交差。

等日头碰到皇宫最高的奉天殿的矮檐上,太子一天的功课就算完了。王德召把他背回来,乾元殿的小祖宗回来了,大家就又得忙起来。

伺候玩,伺候吃,伺候梳洗,伺候入睡,精疲力竭之后我跌进被窝里就能睡着。

也亏得玉儿好精神,每次都能催促我梳洗后在上床,第二天又精神抖擞的起来干活。

货比货得丢,人比人得死啊!

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半个多月过去,从一开始的唉声叹气到现在我已经坦然处之,人的适应性可是很强的。

期间父亲托人送了信给我,当然还有好多礼物,给乾元殿里的几个管事的。我在人家手底下讨生活,总的识相着些。

大概也是这些好处的缘故,王德召也不似一开始对我那么讨厌了,但仍旧有些冷淡。

秀月姑姑对我很是照顾,她和王德召不是一派的,平常也有点看不惯他拿乔。

乾元殿的小奴婢们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小太子上学馆那段,没了这个别扭难伺候的主子,大家从生理上心理上都得到了些许的放松。

这个时候秀月姑姑也总是派给大家一些轻松的闲差,收拾收拾屋子,扫扫地。针线活做的好的,就给太子绣些鞋面,做些腰带领口的绣花。手艺差点的就纳鞋底,钉扣子缝衣服。

和她们相比,我是一无是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就连女孩子的针凿刺绣也是一窍不通,让我浇花去也能把花淹死。

秀月姑姑知道我不行,但又不好让我闲着,怕我觉得难过,就派玉儿陪着我当个跑腿取东西的。

一来找点事做,二来也熟悉熟悉皇宫各处,开开眼界散散心。但又怕跑的远了累着我,也不敢让我去太远的地方。大多就是去内务府给太子领书本笔墨,去织造局领绸缎布匹,去裳衣局领些

奴婢们的衣服和太子的常服。小祖宗的鞋面袜子内衣都是乾元殿的自己做,怕外面的不够合身。

这种跑腿的事我喜欢,反正我从小就是跟着哥哥们到处乱跑,脚力那是杠杠的。皇宫里那么大,每一处对我来说都充满了新奇感。

不过故事里好多的事情都是乱跑惹出来的祸,我当然也不能例外。

至平朝 9 阮承淋

有一次,小太子午睡醒了去上学。乾元殿里的奴婢们又各自一边闲聊一边忙活手里的闲活。我呢,也再一次被秀月姑姑派去织造局给太子领一些上等的棉布来做新鞋垫。

虽然现在日头还暖和,但夏末很快就初秋,的赶紧准备些新的秋鞋给小祖宗用。

我带着玉儿兴冲冲的往外跑,织造局在掖庭宫后面,得绕过太液池和听风阁。听风阁是太宗皇帝的藏书楼,前面有老大一个宽敞平地,后面是个小花园子,种着不少西域奇花异木。上一次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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