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们一起看着这座大长公主府。”
“大长公主府?”杨波举着灯惊呼。
他伸手按了按她的肩膀,示意他轻声。杨波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惊诧不解的看他。
他微微一笑,伸手抚了抚那布帛。
“你可知为何我会知道你和你三哥的私会?”
“这皇宫里必然有陛下的眼线,我三哥自不量力而已。”
“非也非也,你三哥固然班门弄斧,不够资格。可太上皇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人,她若真是要让你传递一个要紧的东西,断不会这样手段拙劣。”
“那,那难道说这其实不是太上皇的意思?是有人假冒?”
“又错。你看看这图,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东西。如果不是大内皇宫里的要紧人物,怎么弄得到这样机密的东西?”
“那,那我就糊涂了。”
“糊涂?你当然糊涂。太上皇这一番就没打算瞒着我,他只怕也知道,想对付大长公主光凭他或者我一个人的力量是不行的,所以想借我的手,他的力,除掉大长公主。”
“什么除掉大长公主?”杨波惊呼起来。
他瞥她一眼。
“怎么这样咋呼?这皇宫里除了争权夺利,你死我活,难道还有其他的新鲜事?”杨波急忙捂住嘴,神色却依然不解迷乱。
她搞不明白,为什么太上皇和陛下要除掉大长公主,而且还要联手。按他的理解,大长公主应该和陛下是一伙的,太上皇则应该要对付的人。怎么偏偏却是...
知道她还想不明白,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脸。
“不必急,仔细想,多想想,慢慢就会明白了。”
“为什么?为什么太上皇要这样做?为什么你们要对付大长公主?”杨波懒得想,疑问。
他笑笑,摇摇头,“你呀,还是这么不爱动脑子,为这吃了多少亏。为什么?为了权利,至高无上的权利。皇权是唯一的,对皇帝来说,床榻之地岂容他人酣睡。金殿上只能有一个皇帝,这
天下只能听他一人号令。偏偏,我们这朝堂上,除了皇帝,还有个大长公主。这可真是难办呐。”
“可是......”
“可是什么?弟弟能够下手,姐姐为什么不能?这皇家哪里来什么亲情。自古哪个家里有这么多父亲杀儿子,哥哥杀弟弟,弟弟杀哥哥,侄儿和叔叔厮杀的事?也只有帝王家,这么多血腥,
刀刀都砍在自己亲人身上。”
“可是,可是太上皇和陛下你,不应该是对立的吗?”杨波疑问。
“好,问得好,你终于跳出感情道德伦理来看问题了,这很好。”他点点头,称赞。
“这皇宫里没有亲情,只有利益。只要利益相同,无所谓敌人和朋友。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太上皇,大长公主都必然是一块威胁。可是这块威胁如果等我们两内耗完了,就恐怕再也出不掉。若
是单一靠我们自己的力量,也都无法撼动这个威胁。所以既然大家都忌惮,而且目的相通。不如一起先联手把这块威胁除掉,然后在彼此厮杀也来得及。”
“这一点,我清楚,太上皇也很清楚。所以他有心联合,就送上这个见面礼。而我嘛......也未尝不想图谋。” 嘴角一翘,他冷眼看着布帛上的图画,目光森森阴冷起来。
杨波咬咬嘴唇,这皇家一门乱七八糟的纠葛听的她头晕。好端端一家人总是弄的你死我活,争执不休。难怪书上说莫生帝王家,这样的家也太可怕了。
不过......
“那太上皇和陛下你们到底打算怎么除掉大长公主呢?”她幽幽问道。
他侧脸看她一眼,双眸微微眯起,拢住那森森寒光,嘴角自得一笑,却笑而不语。
天顺朝28 风流案
七月刚过了一半,老天爷开恩,给刚烧的冒烟的人们来了一飘甘霖。
一连下了三天大雨,将暑气浇得一千二净。夹杂着水汽的凉风拂面而来,真是精神为之一振。
这几日虽然雨水潮湿,害的人人都淋一身水,但却无人抱怨,都贪着这一丝难得的清凉。
御膳房特备烧了姜糖,下雨天水汽重,湿气容易冲人, 一个不留神贪凉受风,那就得不偿失了。
正在这皇宫内外,京师上下都为这突如其来的甘霖凉爽惬意之时,突然就发生了一件蹊跷的案子。
却说那暴雨夜,京师卫北门屯兵玄字营第五小队按例在兴隆街上值夜。本来下雨天连夜猫子都懒得触动,却不了当夜竟然抓到一个盗贼。
盗贼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这京师里一年到头说也有近百件七零八碎大大小小的盗贼案,兵卫们一开始也不稀罕。但等打开了那盗贼的包袱一看,却是一个金丝楠木胎绷八宝麒麟锦绣缎面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