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换流年(180)

杨波不语。

“朕说过,等朕回来了。。。 ”

“陛下,不要再提那些事了。”杨波突然开口打断他的话,微微别开头。

阮承浩眉心微微拧了一下,随即苦笑一声。

“还是这么放肆,你呀。”语气无奈而疲倦。

“是臣的错,请陛下恕罪。”杨波察觉自己失言,急忙要跪。

阮承浩拉住她,摇摇头。阿水,难道你也认为朕会害你?为何要离开?

“陛下,阿水已经老了,我想家,想回家而已。”杨波幽幽说道。

阮承浩微微一笑,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相信她的话。

杨波也不多解释,说完就闭嘴,绝不说第二遍。

“阿水,你不相信朕。你要走,可以亲自和朕说,为什么要这样偷偷走?而且你自己走还则罢了,为何还要带那个孩子一起走。你自己一个人走,朕还可以不追究,带着那个孩子,让朕怎么和天下人交代?”阮承浩注视着她,缓缓说道。

杨波深吸口气,她就知道他还是为了这事。在这个男人心目中,只有他的天下才是最重要的。幸而她从未有过任何非分的想法,不然真是徒添伤感。于是她点点头。

“陛下说的是,阿水也后悔了。倘若我不把那孩子带出去,他可能就不会染病,也不会死掉。到底是金贵的人,哪里受得了外面的恶疾。”

阮承浩微微仰起头,看着她不说话,脸色苍白,神色虚弱,但目光依然锐利如刀锋,细细摩挲过杨波的每一寸肌肤。杨波坦然面对,神情从容和他对视。

最后他呵呵一笑,头跌回软枕上,那审视的双目轻轻合上。

“唉,可怜的孩子,没那个福分吧。”

“是啊,这天底下有些人生来就不是个有福的命,强托生在富贵人家,也享受不起,反而遭罪。”杨波也笑,淡淡说道。

阮承浩叹口气,双目皱拢,似乎在隐忍什么痛楚,额头上蹦出许多汗。

杨波急忙用手里的素帕给他擦拭了一下。

“陛下,怎么了?”

阮承浩摇摇头,勉强露出一丝微笑,转过头微微睁开眼看向她。

“没事,伤口疼而已。”

“伤口?陛下受伤了?”杨波惊诧。

他点点头,握住她的手,缓缓伸到锦被里。

杨波觉得不妥,想抽手,但被他目光止住。在温热的棉被里,有一片触手濡湿之处。缓缓抽出,在腹上淡淡殷红之色,扑鼻一缕血腥味。

“这是。。。。。。怎么回事?谁做的?陛下。。。。。”杨波急忙问。

阮承浩摇摇头,虚弱苦笑一声。

“都过去了,朕说起来终究欠他。到如今连他的孩子都保不住,这一刀也该。况且,他那么恨我,那一刀来的时候,可真真是要命的。我现在能活着,依然该偷笑了。”

杨波脸色变了变。那一晚他们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其实她也并不清楚,只知道起了争执,却料不到竟然还动了凶器。这两兄弟之间到底什么冤仇,非得你死我活才行?帝王家难道就真没有天伦亲情容身的余地?

“阿水,朕并不不怕死。”阮承浩说道。

杨波嗯的一声,看向他,表情平淡。

阮承浩看着她,有些自嘲的苦笑一下。

“朕知道,你心里恐怕向着他多些。朕不怨你,朕没救过你,反而连累过你。他对你有救命之恩,栽培之恩,你向着他,也没什么。

“陛下,别这么说,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杨波摇摇头。

“朕知道你是个心地很正的人,这一点和老六像,到不随老五。”

他说起晋王,让杨波心里一丝异样划过。

“阿水,你不向朕没关系。但小炆跟你多年,朕恳求你,能不能再救他一次?”阮承浩突然握住她的手。恳切哀求道。

“陛下?何出此言?发生什么事吗?谁要害他?”一听事关阮宣蚊,杨波很是惊讶,不解问道。

“阿水,朕恐怕日子不多了。小炆他还年幼,羽翼未丰,怎堪得起那些虎粮猛兽的钢牙厉爪。你。。。。你一定要帮帮他。”阮承浩仰起头,急促说着,说完立刻喘息起来。喉咙里的声音好似抽风箱般粗重难听,一边喘一边咳,整个人都颤动摇晃起来。

杨波吓得手忙脚乱,顾不得那么多急忙張开手臂将他抱住,来回抚他背脊。她转身要唤人,却被阮承浩一把拦住。他握住她的肩,靠在她怀里宛如一把枯骨,硌得她手腕疼。苍白的脸上泛起诡异的潮红,呼哧呼哧灼热急促的喘息带着一股子血腥味,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浸湿了的发丝都黏在脸颊上,看起来很是狼狈。

杨波看的心里发酸发涩,真受不了这样一个风流人物变得现在这幅模样,眼眶都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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