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换流年(219)

他还知道,从至平朝起父皇就想除掉六叔的势力,可没想到六叔竟然这么有能耐。非但父皇除不掉他,反而让他一天天坐大,如今父皇反而要依仗其他的势力来。父皇尚且如此,倘若他年自己继位,岂非连和六叔平起平坐的资格都没有?

而且,在父皇眼里内阁比六叔棘手,可在他眼里,六叔比内阁棘手。因为内阁不过是外臣,而六叔确实内贼。要知道六叔身上流的也是正统的阮家血液,这天下如果想换一个皇帝,显然六叔就是唯一的选择。六叔不光血统纯正高贵而且又有赫赫战功,在朝堂和天下都是一呼百应,威震四海。自己不过是一届少年,凭着一点出身继位,不服气的人多的是。

在自己身边有这么一个有出身有能力有实力的对手,他岂能安稳坐天下?

越想他越觉得六叔是个障碍。但父皇说得有道理,到底自己还是要依靠六叔的力量。况且,六叔倒确实十几年来都没有反心。但将来的事谁说的准呢,也许六叔在摄政王的位置上待久了,野心也就长出来了。

不过不到万无一失,自己是不会贸然出手的。他虽然年幼,却不是傻瓜。这皇宫里,无论是太子还是皇帝,都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手里没权没势,随时都可以被取代。自己如果不想被取代,就必须虚与委蛇,夺取权力,牢牢的抓在自己手里。

这样,才能巍然不动,才能保护自己,保护想要保护的,得到想要得到的。

他完全明白这些道理。

“好。你明白就好。”阮承浩点点头,面露微笑称赞。

得到他的在赞许,阮宣炆有些自得,咧嘴一笑。

这时,张济世的方子写好了,喜禄拿了送进来,双手托着呈上。

阮宣炆起身接过,交给阮承浩。

阮承浩仔细看了一遍,微微皱眉,无声叹息,然后把房子递给阮宣炆。

“就照方子去抓药吧。”

“儿臣亲自去抓药煎药吧。”阮宣炆捧着方子说道。

“也好,稳妥。”阮承浩点点头。

20 真相 下

阮宣炆拿着方子让小内侍带路到药房,亲自看着他们按照方子上的指示取了药。他每一种都仔细看过,还亲自尝了尝,确认无误之后才用锦稠包了,自己拿着回含章殿。

在偏殿里他亲自煎好药,斟在白玉盏里,又尝了一口,万无一失了才端到内殿。

阮承豪正躺在靠垫上闭眼养神,脸色比刚才好了一些,但额头上依然虚汗不断。

阮宣炆端着药上前,轻唤。

“父皇,药好了。”

阮承浩微微睁开眼,朝他虚弱微笑,点点头。

他上前,坐在床边,用银勺搅了搅药汁,舀起一勺吹了吹递过去。

“父皇,来,喝药。”

系鹿上前,帮阮承浩扶起一些,背后多加了个靠垫。

阮承浩就在阮宣炆的服侍下喝了药汁,那苦涩的药喝到嘴里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面色平淡的好似在喝水。

喝完药,阮宣炆又取了手绢替他擦了擦嘴,然后放下手里的白玉盏,又起身要付他躺下。

阮承浩摆摆手。

“喝了药,怕要会出来,还是不躺了。”

“是,父皇。”

“来,坐,陪着朕。”

阮宣炆再次坐下。

外面花炮阵阵,烟火隆隆,照耀的天空一阵五光十色,辉映进来一闪一闪的。

阮承浩叹息。

“又是一年过去了,这日子过得可真快。”

“是啊,父皇,儿臣又大了一岁。”

“嗯,你现在可是大人了。明年开春就要给你大婚,你就正式成家立业了。你可要好好努力,等着你明年给父皇添个小皇孙。喜上加喜。”

“父皇你扯远了,儿臣我。。。。。。”阮宣炆害羞起来。

“害什么臊,不是已经大人了嘛。”阮承浩笑笑。

“父皇。。。。。。”阮宣炆撒娇,握住他的手,就像小时候一样扭了扭身体。

“对了,过年了父皇也没记得送你点什么压岁的东西。”阮承浩伸手扶额,笑笑。

“喜禄,来,把我那个锦盒拿过来。”他换了一声。

喜禄立刻去了东西过来,一个巴掌大的锦盒,绣着三朵白玉兰,粉嫩嫩水灵灵的很是喜人。

他把锦盒打开,从里面取了两方田黄印章出来,交给阮宣炆。

阮宣炆接过,那两个印章很是朴素,一个是笔直椭圆修长一块,地上截开一个面,翻转过来一看,两个字,玉琴。另一个则小一些,是一个圆柱,顶头雕刻了几刀,一个简单形似的如意祥云,翻转过来也是两个字,玉画。

他有些不解,这玉琴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是当年朕和几个兄弟之间相互取得一个小号,现在给你。你留着,万不得已之时,可以用。六郎是个念旧情的人,这东西他看了会明白。”阮承浩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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