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那两个多嘴的秘书闻声转身看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又是另一番光景了,只见那男人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也不知道把她们的话听进去了多少,唯有那微抿的唇角将他的情绪撕了一道小口子,那恼怒才稍稍显露了出来。
那两人顿时双腿发软,连话都说不利索了,“陆……陆……陆总……”
余小多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可此时陆遇止眼中只看得见一个人,她那张柔美的脸看起来是那么生动,撩拨得他心痒难耐,恨不得占为己有,慢慢欣赏,对着她,他的眼底多了一丝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缱绻。
碾压完那两人,余小多还有些意犹未尽,“微澜,有陆总撑腰啊,你干嘛不给她们点颜色看看?”
“她们说的是实话。”
“啊?”余小多张大嘴巴,“哪句?”她怎么没听出来?
“她们说我是狐狸精。”
“微澜啊,你是烧糊涂了吗?”
叶微澜躲开她欲来探测的手,“难道狐狸精不是对一个女人的赞美吗?”
“你从哪里知道的?”
“网上搜的。”
余小多:“……”
?
☆、第十一章
?夜深如阑,微澜坐在梳妆台前,目光平静地盯着一个黑色雕花珐琅盒,半晌后她才将盒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这不是母亲的饰物,却在临终前被她紧紧拽在手里。
水晶耳坠,翻动间闪着耀眼的光泽,搅得微澜的眸底起了轻微的波动,她轻轻摸着它,仿佛想从上面感受母亲的最后一丝温度。
在母亲去世前,她一定见过某个人,并受了极大的刺激,才突然心脏病发,这件事叶微澜从来没有跟人提起过。
有人害死了她的母亲。
那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只有一场短暂的生命,甚至死前仍合不上眼,微澜知道,母亲在这个世间一定有什么舍不得的人或事,可她从来不说,不说。
一滴滴泪掉落到水晶耳坠上,将它濯洗得越发晶莹清亮,叶微澜趴在桌子上。
这个女子,连哭都是安安静静的。
悲伤,像屋外冬夜的寒冷一样浓厚得化不开。
大清早,微澜被车的鸣笛声吵醒,她昨晚睡得太迟,醒得晚了些,扣扣睡在她c黄头桌旁的小摇篮里,似乎也被吵醒了,它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慢慢睁开了浅紫色的惺忪双眼,“喵~”
洗漱好差不多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叶母出门前早已把三明治准备好,微澜热了牛奶,便坐下吃起了早餐。
“昨天睡得很晚?”
嘴里吃着东西,叶微澜发出含糊的声音,“嗯。”
陆遇止想说我也是,又做了那样的梦,后半夜基本上没合过眼,可很显然,在这个对男人来说很敏感的时间点,不应该和梦中的女主角谈论这种更敏感的话题,不过,估计她也听不懂。
扣扣突然抬头看了过来,那目光仿佛看透了一切般,陆遇止不动声色地对它做出警告。
扣扣:咦,前任主人这色眯眯的眼神和娇娇对我发`情的时候好像呢。
两人一同到了陆氏,一前一后进了公司,踏进办公室前,叶微澜突然停住了脚步,陆遇止心生疑惑,“怎么了?”
“她们不见了。”
“谁?”男人下意识反问,不过他很快便明白过来,“哦,引咎辞职了。”
“她们犯了什么错?”
陆遇止瞬间被堵得哑口无言。
这个女人的思维,真不能用平常的标准去衡量。
没有得到回答,叶微澜也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不过是觉得奇怪罢了,便没有继续问下去。
向往常一样,微澜独自一边捣鼓着电脑,一边在本子上写写算算,而陆遇止则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面前堆了一叠要处理的文件。
“经过我这几天的测算,初步可以排除黑客修改炸药殉爆距离数据的可能性。”
陆遇止听得不是很明白,皱眉轻声问,“什么是殉爆距离?”
“一般来说,”叶微澜手上的动作依然没停,可行云流水般舒畅的声音却从她那嫣红的唇中飘了出来,“在爆破工程中,影响殉爆距离的因素主要有以下几种,分别是装药密度、药量、药径、药包外壳和连接方式等。”
男人大概了解了,他微微一挑眉,淡淡地问,“那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我觉得有人在误导我们。”叶微澜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或许爆破精算图并没有被人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