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回来了吗!天煞的不用做婴儿实在太好了。
救命啊!她想叫,可是蹦出来的还是那一声,“哇!”
哎呦我的妈呀!难不成到了古代也是地址不断,沈雨欣感觉到周身一个剧烈的晃动,紧接着外面嘈杂的人声清晰的传进了她耳朵。
“鬼啊!”
鬼,哪里有鬼?
[正文 哈?生生相克!]
沈雨欣不是傻得,当她愣了三秒,把震动、尖叫和所处的环境串起来这么一联想,自然而然得出了三个结论。
她在一口棺材里,她刚刚死了,她现在活了,她,“被”诈尸了!
可是不对啊,她伸伸手,还是小孩子,古代的小孩子夭折不是要瓮葬吗?自己怎么会在一口明显比罐子宽大许多的棺木里?
沈雨欣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她额娘瓜尔佳玉如求来的,想是不愿女儿走也走的憋屈。
呜呜呜,不管怎么说,她委屈。
莫名其妙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世界,她没委屈;毫无预兆的由一个苗条淑女缩地成了微型玩偶,她没抱怨。
可是为什么此时此刻,沈雨欣小小的心底突然悲从中来。
我没招谁,凭嘛说我诈尸啊!
想着想着,刚被吓回去的眼泪水又止不住的往外奔涌,只不过,与刚刚引起的人群慌乱有所不同,外面,人声开始变小,寂静,躁动,直到最后的□。
沈雨欣嗓子哭的有些哑,随着声音渐渐变小,外面依稀的声音也隐约传到“小棺材”里。
“你们看,天上那是什么?”
“是哎,好像是一朵牡丹哎?”
“花王显灵,是吉兆吉兆啊!”
叽叽喳喳的声音随着沈雨欣哭泣渐止变得清晰起来,沈雨欣眨眨眼睛,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扭扭身子,想把头往外靠靠,听清些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就在这时,她所在的小箱子又开始剧烈晃动起来。
只不过,这次与刚刚有些不同,沈雨欣丝毫没有害怕,因为她听到外面那个熟悉的声音……爷,快把板子拿开,我们的孩子还活着。——额娘!
什么叫重见天日,恐怕只有经历过暗无天日的人才能体会。
沈雨欣就是一个。
当她穿着件明显尺寸不符的白绸寿衣,被人从棺材里捞出来的时候,她整张小脸已经哭得像朵茄子花了——白里泛着点儿紫。
“我的心肝,你可把额娘吓死了,好了好了,没事了。”熟悉的怀抱,温柔的动作,甜蜜的奶香,换做其他孩子,恐怕早就幸福的睡过去了。
可刚刚睡饱一觉的她,又怎么会放弃看奇观的机会呢?
沈雨欣伸出脑袋,小嘴巴嘟着使劲往上看,却什么也没看到,因为,她那个因女儿“去世”而悲伤过度,仍拖着还在月子里的残弱娇躯来送葬的母亲瓜尔佳玉如,正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每个婴孩儿都贪恋母亲的怀抱,被二次生了一回的沈雨欣也不例外,可是,现在压根就不是恋母情结泛滥的时候!
我要看奇观!我要!
婴儿的情感发泄方式很单一,对沈雨欣这种刚出产没多久,连个完整独立外包装还没打好的新新生儿,那更可以称之为唯一。
除了哭,她连个爪爪挠都做不来。终于,在她惊天几呼之后,瓜尔佳玉如在确定女儿哭声足够嘹亮、身体足够健康,各组件足够正常之后,终于放开拥抱。
沈雨欣收了声,眨巴下眼睛,小嘴圆圆张成O型圈,处惊讶状。
天上真的有一朵牡丹哎,好神奇,刚刚梦到自己死了,现在被人说诈尸,证明自己真的死过,难道那个梦是真的,刚刚她去的那个地方是哪里?
上辈子,沈雨欣想问题时,总有个习惯性动作,这辈子,习惯依旧随身跟了过来,她歪着头,一脸沉思状。
她这一歪不要紧,却吓坏了两个人。
“玉如,孩子的脖子不会有问题,我来抱,润雨,扶着些少奶奶。”一见沈雨欣一颗小脑袋栽的像棵歪脖树似地,作为阿玛的明顺急了,一把将沈雨欣从玉如怀里接了过来,吩咐了一旁伺候的润雨照顾好玉如,就带着这三个半人头的队伍开拔回家了。
瓜尔佳氏刚刚高兴一会儿,又开始担心女儿的颈椎问题,在润雨的搀扶下,亦步亦趋的跟着明顺。
而他们身后,那些个太太派来送葬的奴才们则继续仰头看着天上的牡丹。
神奇啊!一片感叹。显灵啊!一片膜拜。
沈雨欣预计被下葬的地点并不是郭络罗家世代的祖陵,按照沈雨欣出生的天数,本来连下葬的过场都是可以免了的,也许是心生愧疚,抑或出于安抚,总之最后郭络罗家的当家太太天恩大赦,对于这场由于她一时疏忽造成的人命案最终做出了一下裁决:着安葬于府内废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