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跑江湖打打酱油(227)

是颠过来,还是倒过去,这是个难题。她一刻也不能安定,一种极陌生的感觉一下子攫住了她,甚至不需要排斥,本能地就接受,期待一些事qíng的发生。

纠缠中她的头发被什么东西拉了一下,顿时断了一簇,痛得她嗳哟一声,一下子清醒了大半。手深深探进她衣服里乱摸的那个人好像也惊醒了似的,一动不动。

两人的呼吸紊乱而且急促,gān燥得像盛夏的荒漠。

“现在……”两人同时开口,然后同时惊觉,同时又道:“……你先说。”

小蛮忍不住笑了起来,别过脑袋,脸上还残留着一抹艳红,她低声道:“现在……先、先别。”

泽秀拼尽了所有的意志力,才把手从衣服里抽回来。握住她乱七八糟的领口,忍不住要扯开,最后没拉。只是匆匆理整齐。

“这样的事多来几次,会死人的。”他趴在chuáng上一个劲苦笑。

小蛮咳了两声:“对不起啦……”

泽秀长长出了一口气。起身下chuáng,道:“好了,你睡吧。我回自己客房。”

好像屋里有什么怪shòu会吃人一样,他跑得比兔子还快,嗖地一下就出去了。小蛮在chuáng上滚来滚去。长吁短叹,又后悔自己阻止,又庆幸自己阻止,然而到底是后悔多一些,但现在就是借个天大地胆子给她,也不敢再跑去泽秀房里骚扰他。

想必隔壁的泽秀也后悔没有gān脆大胆一点。

两人在chuáng上都是辗转反侧,心驰神摇,长吁短叹,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小蛮忐忑不安地推开房门。探头出去看看,泽秀的房门好像还没开,是不是还没醒?她犹犹豫豫地走过去。1  抬手要敲门,但又不知道见了他该说什么。正在那里一个人纠结。房门突然打开了,两人大眼瞪小眼在门口愣了半天。小蛮啊地一声叫了出来:“我正打算叫你……”

泽秀嗯了一声,道:“走吧,下楼吃饭。早些上路。”

他地态度很自然,很平常,很冷静,小蛮纳闷地跟在他身后,难道这就是历经花丛和一张白纸的区别?

楼下有几个小孩子在玩闹,把一个沙包踢来踢去,泽秀先找了个位置坐下,很自然地问道:“要吃什么?”

小蛮还没来得及回答,只听“扑”地一声,沙包砸在他后脑勺上。她顿时一愣。

泽秀被打中后脑勺泽秀被打中后脑勺泽秀被打中后脑勺……请把这句话重复一万遍,然后问问自己,可能吗?小蛮扑哧一下笑了起来,趴在桌上笑得要抽筋。这个死男人,原来是假正经!

泽秀神qíng尴尬,弯腰捡起沙包,回头恶狠狠地瞪过去:“谁丢的?!”

正要来捡沙包的小孩顿时被他吓的脸色发青,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沙包也不要了,冲回去叫道:“娘!有个好凶的叔叔!”

泽秀咳了一声,只得把沙包丢给其他吓傻地小孩子,回头见小蛮笑得在桌上抽筋乱滚,眼看要倒下去,他冷道:“笑,你慢慢笑。”

小蛮终于不笑了,使劲揉着笑酸的脸颊,再笑下去她肯定要成面瘫。泽秀瞪着她:“笑够了?”

她小心翼翼点头:“嗯,够了。”

“那就赶紧吃饭,吃完了赶紧上路。”

“……泽秀,你是不是经常吓哭小孩子啊?”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小蛮憋住笑,匆匆吃了早饭,两人骑着好乖好乖,朝南面的太华山行去。

彼时已是早chūn二月,处处新绿,点点金光,令人心qíng舒畅。两人也不挥马鞭,也不拉缰绳,放任它在山路上乱走,小蛮曼声唱歌,声音纤丽婉转,令人心旷神怡。

“今日江城chūn已半,一身犹在,乱山深处,寂寞溪桥畔……”

彼时刚好经过一条小溪,泽秀不由微微皱眉:“不许唱这么凄苦的词。”

小蛮才不理他,继续唱道:“chūn衫著破谁针线,点点行行泪痕满。落日解鞍芳糙岸,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

唱到最后三句,泽秀却不说话了,只是若有所思,半晌,才低声道:“好词。”

话音刚落,却听对面树顶一人笑道:“果然好词!好嗓音!”

两人都吃了一惊,最惊讶的应该是泽秀,前面有人,他居然半点都没察觉。

一眨眼的功夫,就有一个穿着鸦青色衫子的男子从树上跳了下来,年约四旬,眉清目秀,极有文人气质。他上前一步,微微作揖:“在下季莫离,此次来太华山,专为等候二位佳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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