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跑江湖打打酱油(276)

他是最滚烫炽烈的火焰,总也不得要领,究竟要怎样发泄才好。

佩娘柔顺地贴着他,摩挲着他,引导着他,双腿用力缠上他结实的腰身,要将他吸纳进体内。他紧紧抓着她滑腻的肩膀,停了一下,一颗水珠从下巴上滑落,被她一口咬住,用舌尖舔舐上去。

他这样鲁莽又放肆地挺进她体内,那个瞬间两人都是猛然一颤,对望了很久很久,直到她柔腻地唤一声:见玉。

于是开始横冲直撞,他什么也不懂,只有顺着本能去做。浴池里的水哗啦啦剧烈响着,溅了一地,她肆无忌惮地叫嚷着,大约是因为无比的痛楚,指甲在他身上刮拉出无数血痕。痛得她差点要疯了。

一下子就结束了,他气喘难定,伏在她柔软的身体上,只觉无比空虚无比茫然。

她的手臂缠上来,一点一点吻着他的脸,最后落在他唇上。他脸色一白,猛然甩开她,冲到门外张口就吐,险些把苦胆也吐出来。

当美好的东西真正被自己砸碎的时候,他才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

没有办法挽回。

他学会了怎样去挑逗,用他修长美丽的手指,一点一点,带着诱惑地,在白腻的肌肤上游走。女人的身体如此柔软如此脆弱,从凸起到凹陷,每一处要怎样爱抚,他都知道。

佩娘喜欢直截了当,甚至粗鲁的对待,他却偏不,要去诱惑她,挑逗她,总也不满足她。

拨开她浓密的毛发,他要她醉生梦死在自己的指尖,一阵紧一阵松,一会轻点一会揉捏,每次她便会发出类似抽泣的呻吟,抓紧他的手腕,求他给的更多一些。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是在状态之外地,冷眼旁观的第三者,没有一丝感qíng和冲动,无声地看着她怎么辗转反侧,呻吟哭泣。

她是在欢喜?她喜欢这样?在她眼里,自己的作用就是一个男人,一个器官,可以满足她就好?她的要求这样简单,他不是一个人,她养大他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个器官,她就是想他gān她而已,往死里gān。

起初他也兴在其中,与她颠鸾倒凤,被翻红làng,什么顾忌都没有。xing是很美妙,令人忘却一切烦恼,在一个女人身上便可以找到九重天上的喜悦。

到了后来,他却开始厌恶,不止厌恶她,也厌恶自己,连带厌恶这个疯狂yīn郁的世界。

佩娘和父亲死了之后,他一把火烧了这个深深的院落,望着冲天的火光,有一种要流泪的冲动。

他虽然活着,却已经死了。红的火光黑的烟雾,深沉焦枯的大院,像是一只沉重的茧,把他从头包裹到脚,他要窒息在里面。

他跟着师父走了,成为他的傀儡,言听计从,活得像个尸体。

师父经常夸他,为他那种疏离世外的冷酷,这是成大事的料,他谁也不爱,甚至连自己也不爱,不明白喜欢是什么样的。

师父凶狠又bào戾,慈祥又和蔼,无法用语言具体描述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他是个比这世界还要疯狂的人。

如今,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反抗他,势必要引来更大的惩罚。

他怕的并不是惩罚,只是恐惧不知名的未来。他缩在茧子里太久了,盼望着出去,也不敢出去。在这个灰暗的世界,有谁能够活得潇洒自如,利索gān脆,像风一样无所畏惧?

有些绚烂注定不属于他,他去渴求的下场,是死。

天权站了起来。

夜已经很深了,雪粒子变成了大片的雪花,簌簌地落在窗台上。他打开一扇窗,定定看着远方暗沉的天空。冰凉的风灌进来,拂起长发,也将水墨纱帐掀起了波làng。

帐子里的人发出一个嗯的声音,大约是觉得冷,天权怔了一会,才想起她是谁,自己在做什么。

他关上窗户,走到chuáng边揭开帐子,锦绣的被褥上躺着一个赤luǒ的少女,她蜷缩成一团,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长发披在枕头上,肌肤犹如玉一样白皙。

小蛮。

他无声地吐出这个名字。好像只要念上一声,就会多一些勇气。他羡慕她,嫉妒她,也爱慕她,想把这个人困死在自己的掌心,还想gān脆远远逃离开,不要靠近,不能靠近。

杀死她杀死她,这样她便不会像风一样从袖袍间逃逸,把他甩落在很远。

像是受了蛊惑一般,他倚着chuáng边坐下来,修长光洁的手指沿着她纤细的背部缓缓划下。

她呼吸甜蜜,不知做了什么好梦,口角含笑。他的指尖沿着那一截一截稍稍凸起的脊椎又划了回来,停在她肩头,五指张开。

想抱紧她,想gān脆就此扼杀她。

他握住她脆弱的脖子,爱抚似的,双眼贪婪地看着她,好像马上整个世界都要死去,他的时间不多,要怎样爱她才好,亲吻她哪一个地方才会不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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