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偶天成(94)

他愕然。

“dòng房花烛那天,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陆千乔摸了一把发烫的耳朵,那天……那天他说了很多话,只是、只是都发生在某种很特殊、很迷乱的环境下,那时候她就是说要他上天摘月亮,可能他想也不想都会答应下来。现在她这么问……他要怎么回答呢?

“你答应我,第二天让我在上面!可你食言了!”

昨天晚上她兴冲冲地等不及他履行诺言,洗完澡就直接扑上去,推之倒之,骑之爬之,啃之摸之……顺便还没忘了把兰麝娇蕊集打开在观音坐莲那一页,摊在chuáng头,就地观摩实践。

就在她磨并且蹭,激qíng澎湃,热血沸腾,准备进行最紧要的下一个动作时,他突然难耐地伸手抱住她的腰,一转,再一翻,她就这么不甘不愿地变成了在下的那个。

“你、你不能这样!你食言!骗子!你……你再过来,我就要叫人了!”

辛湄奋力挣扎,为了护卫贞洁而宁死不屈。

陆千乔一把扫掉那本碍事的兰麝娇蕊集,它落在地上,泪流满面地听着chuáng上那没剩什么理智的男人说着千篇一律的谎话:“下次……下次一定……”

它活到现在,已经过了几百年,几百年的岁月里,见过不知多少风月中男女。凭着丰富的经验与老辣的眼光,兰麝娇蕊集断定,这位冷面的俊俏将军虽然看上去矜持而内敛,但绝对是个不甘居于“女人之下”的那类。可怜的观音坐莲啊……你就是个摆设……“我真的要叫人了!”某姑娘还在垂死挣扎。

“别闹,别闹……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救你。”将军彻底没了理智。

“破喉咙!破喉咙……”

唔,果然没人救她,一朵纯洁无暇的小野花悄悄凋零了。

辛湄凋零了一夜,白日醒来继续凋零并愤怒着,眼下终于等到陆千乔回来,她那凋零的愤怒再也压抑不住。

“你说话不算话!”

陆千乔再摸摸发烫的脸,为难至极,这个……这个到底他要怎么解释呢?

“辛湄,你每次都……我忍不住……”

她那么急吼吼,好像燃起冲天大火似的,结果每次到了关键的地方就停下来,磨蹭迟疑不决,他是圣人才能忍受。

“我是要学的嘛!”她想了想,又道:“你也应当好好学!”

……

【成亲三日,新娘嫌弃新郎的房中术,愤而离家出走。】——《琼·皇陵轶闻》·赵官人记辛湄骑着秋月回了一趟辛邪庄,她想找老爹好好诉诉苦,陆千乔什么都挺好,就是在某些事qíng上太独断了,而且……而且,chuáng笫之事好像也没那些书上写的那么销魂呀……她还是不舒服的时候居多,到底是他还是她的问题?

不过……这种事和爹也不好说吧?特别是那个总怀疑她被男人抛弃的爹。

秋月刚落地,见着辛雄从惊喜发展成惊恐的神色,辛湄叹了一口气,他第一句话必然是——“你又被姑爷赶出来了?!”

她连反驳都没力气,就点了点头:“嗯,我被赶出来了,把房间收拾收拾,让我住几天。”

等了一会儿,她爹没反应,辛湄好奇抬眼,见他一脸被天雷劈中的沉痛震惊神qíng,紧接着,白眼一翻,利落gān脆地晕了过去。

辛邪庄里又乱成一锅粥。

她觉着自己真是罪人啊,都出嫁了,还动不动给老爹来些刺激的。

辛雄醒来之后,谁也不理,跑去祠堂里和过世的夫人哭了一下午,直到辛湄冲过去承认错误:“爹,我说错了,我只是舍不得你和娘,回来看看,明天就回去。”

辛雄用袖子抹着眼泪,怯生生看她,喃喃:“……真的?”

她使劲点头:“绝对是真的!”

辛雄颤抖着抬手指向她的脑袋:“那、那你怎么还梳未婚姑娘的头?!”

琼国不比东方那几个民风开放的国家,已婚妇人还能为了追求新鲜好看,梳个未婚姑娘的发髻。这里结婚就是结婚,从衣服到发髻再到说话神态,和huáng花闺女是截然不同的。在辛雄看来,女儿成婚已有一段时日,还把头发披着,刘海蒙着,绝对是不正常!不正常啊!

辛湄翻个白眼:“又没人教我怎么弄妇人的髻子!”

她现在能把头发弄出个不错的不会倒塌的形状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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