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别传(23)

明月心笑问:“芳菲公子,你和容公子似乎是故人呢。”转头问容qíng,“容公子,你说呢?”容qíng没什么表qíng地否认:“明月小姐,在下从未见过芳菲公子。”明月心轻蹙娥眉,说:“哦?那芳菲公子刚才见了容公子为何大吃一惊?我十分好奇呢。”谢芳菲一时间无言以对,见谢朓也在怀疑地看着自己,只好硬着头皮说:“这容公子眉眼间倒像足了在下的一位故人,因此心生感慨。”心中暗叹,老套啊老套,说谎也没有扯一个像样点的说,鬼才会相信。

萧衍哈哈一笑,说:“哦?这么巧合?世间长得像的人也不是没有,说起来也没什么奇怪的。”一语带过,“来来来,芳菲公子,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天乙道长的得意传人容qíng容公子,武功高qiáng,侠义心肠,名满天下。”

容qíng忙谦让:“萧大人言重了,实在不敢当。在下只不过略懂皮毛,哪称得上武功高qiáng!”不骄不躁,仍旧一派从容潇洒。谢芳菲心中暗叹:果然是翩翩浊世佳公子。不怀好意地想,武功高qiáng,为人正直,长得又是这么的俊俏,不知道有没有欠下些什么风流孽债,不然可惜了这么一副好相貌。

明月心在一边抿嘴笑说:“哦?那芳菲公子的这位故人是否也像容公子这般卓尔不凡呢?”这话说得颇为暧昧,引人遐想,名jì本色自然而然流露出来。其他人听得这话都不由得会心一笑,容qíng听了,微微有些尴尬。

谢芳菲心里有些讨厌明月心自以为是的俏皮话,当即沉下眼,冷冷说:“可惜在下的这位故人早已在战乱里去世了。”乱世里,多的是生离死别,yīn阳两隔。明月心一脸不安地看着谢芳菲,低声道歉:“对不起,芳菲公子,惹起你的伤心事了。”

谢芳菲朝她勉qiáng一笑,感叹说:“谁叫他生在乱世里,也只好怪他自己时运不济,命途多舛,明月姑娘不用介怀。”谢朓在旁边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低声说:“不用难过了。”谢芳菲无法,只好继续假装,将错就错,露出哀思。

萧衍笑着转开话题:“说起来,容qíng向来不涉足这类的风月场所。这次若不是因为在下,他也不会跟着来。明月姑娘,你今晚可要好好招待容公子啊。”

明月心眼波流转,刹那间艳若桃李,轻笑:“那自然,来者是客,明月岂敢怠慢。不如今晚就由我弹奏一曲,以助酒兴如何?”

众人听得jīng神一振,拍手叫好。萧衍有些激动地说:“好极。明月姑娘的琴艺恐怕天下都难有出其右者。姑娘今日肯亲奏一曲,实乃意外之喜,萧某今日耳福不浅,必定洗耳恭听。”

连谢朓也笑着说:“自从半年前得闻明月姑娘的仙曲,至今犹余音绕梁,不绝于耳。没想到今日还有此机缘,实是喜出望外。”

谢芳菲见众人如此推崇明月心,不由得坐直身体,正色想:当真这么厉害?那还真的没有白跑一趟。

明月心一笑,宛如百花齐放,不可bī视。命人取过琴来,通体雪白,冰肌玉骨,没有一点杂色。萧衍说:“明月姑娘的这把玉琴萧某早有耳闻,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明月心转头对谢朓说:“谢公子,听闻府上珍藏有古琴‘焦尾’,不知明月心可有这个福气一睹真颜?”

谢朓歉声说:“不错,谢府确实珍藏有‘焦尾’,不过却没有藏于在下的府邸,有心亦无力,恐怕要叫姑娘失望了。”

明月心满脸失望地说:“那真是不巧。”

谢芳菲再白痴也听过“焦尾”的大名,十分吃惊,连忙低声问:“你们家真的藏有‘焦尾’?”啧啧称奇。“焦尾”乃东汉著名文学家、音乐家蔡邕亲手制作的一张名琴。据说蔡邕在“亡命江海、远迹吴会”时,曾于烈火中抢救出一段尚未烧完、声音异常的梧桐木。他依据木头的长短、形状,制成一把七弦琴,果然声音不凡,世所罕见。“焦尾”以它悦耳的音色和特有的制法名闻天下,为古琴中的珍品,万金难求。谢朓只是一味地笑而不答。

像谢家这么一个数百年的世家大族,藏有一些稀世奇珍也不足为奇。“焦尾”这样的绝世珍品自然是由谢家的族长收藏着,所以明月心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焚香净手后开始弹奏。开始时宛如空山清风,枝动叶摇;然后突然闻得泉水叮咚之音,清脆悦耳;转到中间,百花齐放,百鸟争鸣,心神为之飞扬;最后犹如有凤来仪,百鸟朝凤,像是翱翔于碧海晴空之上,一洗尘俗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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