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听见我的心在动(38)


张说气息粗重,脸色cháo红,心跳得很快,咚咚咚……咚咚咚……一下又一下,澎湃而热烈,"哦,是吗?要不要再来一次?"声音看似平静,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刚才有多么的难以自持。
钟笔打开车门,垂着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哼,想得倒美。"
俩人一同回去,一路无话。直到到了楼下,钟笔忽然想起来,"哎呀,不知道左学有没有吃晚饭。"转头看着张说,"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他吻得她整个人飘然yù飞,什么都不记得。
所幸左学已经睡下了,桌子上有未吃完的盒饭,她才舒了一口气。
躺在chuáng上,钟笔不由自主地摸了摸红润的双唇,想到刚才,又是甜蜜又是害羞,又有点儿哀伤。她以为自己只是将张说悄悄藏在了回忆里,却没想到他早已化作一枚印章,刻进了她的心里,融为骨血。
她长叹一声,翻了个身,把被子往头上一罩--妖孽,妖孽,妖孽!专门来这世上祸害她的。
第十六章 身无彩凤双飞翼,落架凤凰不如jī
钟笔在工作的每一天都感觉自己被榨成了人渣,对张说又爱又恨之余,加上了又怨又骂,整个儿一huáng世仁跟喜儿的翻版,又不敢明目张胆地抱怨,只得绕着弯儿讽刺,"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廛兮?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县兮?彼君子兮,不素餐兮!"
张说听不懂她嘴里叽里咕噜说些什么,估计不会是好话,也不理她。文人就是酸,无病呻吟。俩人一起去上班,张说见她整个人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一脸疲惫窝在后座上补觉,便说:"其实你大可考虑换个工作。"爱百胜可不是什么浑水摸鱼的地方,他也不会格外关照她。
钟笔甩头,一脸不服,"难道你不知道我越挫越勇吗?"打了个哈欠坐起来,理了理头发,"前面路口停一下。"她可不想跟他同进同出,万众瞩目。她跑到星巴克买了一杯浓浓的咖啡,穿过过街天桥,这才jīng神抖擞地打卡上班。
她每日早出晚归,忙于工作,对左学难免疏于管教。有一天晚上,她翻他的书包,想往里塞一些零用钱,结果气得把他从chuáng上拎下来,将里面的弹弓、陀螺、玻璃珠、画片通通倒出来,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说:"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左学最近每天放了学便跟着周熹一群人疯玩,不到天黑不回家,吃完饭便看动画片,直到所有台的动画片都放完了这才上chuáng睡觉。钟笔那时候还没下班,一心以为他在家乖乖写作业呢,没想到这死小子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钟笔揪着他的耳朵来到浴室,指着地上皱成一团的校服说:"你在泥巴地里打滚回来的吗?"脏得不成样子。她冷下脸喝道:"放学后去哪里了?"眼睛一瞪,声色俱厉。左学吓了一跳,被她吼得浑身打了个激灵,不敢回嘴,低着头不说话。
钟笔找出他的试卷和练习册,语文填空题,上一句是"身无彩凤双飞翼",下一句写的是"落架凤凰不如jī"。她气得差点儿七窍生烟,"左学,美得很,美得很,我今天就让你尝尝落架凤凰不如jī的滋味!"
左学见她进屋去拿jī毛掸子,知道她这次真怒了,只怕在劫难逃,不死也要去半条命。眼睛骨碌骨碌乱转,他一口气奔到客厅,扭开门锁,咚咚咚就往楼下跑。坐以待毙可不是他的风格。
钟笔听到动静赶出来,只见他小小的人影噌的一下就飘走了,脸色发青,气血上涌,鞋子也不换就追了出来,大吼道:"左学,别说我没警告你,你再跑,你再跑--"
左学听到她在后面追,跑得更快了,没头没脑往下冲。到了楼下,他一边往后看,一边使劲敲张说的大门,快点儿,快点儿,老巫婆就要来了。
钟笔气喘吁吁跑下楼,指着十步开外的左学顺不过气来,单手撑腰,拼命吸气,断断续续地说:"有本事……你再跑……"这死小子吃得跟皮球一样,怎么跑起来比兔子还快。
张说打开门,见他们母子一追一跑像在上演警匪片,一愣,"你们这是gān什么?"整座楼都快震塌了,他刚才差点儿以为是地震。左学连忙从他胳膊底下钻进去,往他身后一躲,缩头缩脑地说:"大灰láng要吃小红帽。"
钟笔听了不由得又气又笑,"就你?也小红帽?整个一唐老鸭,又矮又丑。"
张说禁不住也笑了,看来他又要充当和事佬了,任重道远,"有话进来说,我可不想明天早上接到邻居的投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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