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就在下一个街角(9)

她转身,看向封珈钺:“那个挂件,是阿阮绣的,那张券,是阿阮交给我的,她只是想看看你。”一个月后,阿阮安静去世。

那是若徽第一次知道什么叫人生无常。

要学会享受过程。所以她一直在给自己,给身边的人找快乐。她一直在慢慢成长,慢慢修正以前的点点滴滴,疏忽抑或错误。

她皱了皱眉,明明自己不是噜苏的人,不明白为什么要稀里糊涂跟他说那么多。

封珈钺静听不语,那个害羞的女孩子,自始至终坐在他身旁,从头到尾小心翼翼地努力找话跟他交流。她不懂集邮,完全一窍不通,但看得出来学得很用心,如果不是她实在太紧张,手中的书不小心滑落在地,他未必会联想起这其中的关门窍节。

直至现在,他不由庆幸,虽然当时一腔火气,他仍很好地维持了一贯的风度。逝者为尊,他或者可以略略心安。

但活着的……他眯起眼,却未必可以如此幸运:“席若徽。”口气恢复F大初见时的似笑非笑。

来了!若徽头皮一紧:“嗯?”

封珈钺用手抚着下巴,浅浅一笑:“何必枉担了这个虚名?”

月光下,人影恍惚。

“唉。”若徽辗转,索性把头深埋到被单里。

片刻之后。

“六十七?”

“不对,七十三。”

“才不是,八十八!”

“……”

“……”

若徽一把掀开被单:“吵什么吵?!”

沈从容瞪大双眼:“我还正想问你哪姐姐,大老晚上的不睡觉唉声叹气地干什么呀?”一旁二丫也老实不客气地:“我明天选修课还要考试呢,席若徽我告儿你,要扰了我大好思路,等我考完你的皮给我绷紧点!!”

若徽怏怏地趴在臂上,有气无力复又咬牙切齿地:“他还真当自己是范柳原呢!”从容耳尖:“什么?”她直接跳到若徽c黄上,咬耳朵般:“喂――”她悄悄说了句什么,若徽的耳朵根唰地一下就红了。这个臭从容,硬生生被那个不可貌相的章钊给带坏了。

坏就坏在一语中的!

她是骗过他诓过他整过他没错,她是偶尔会偷瞄他侦察他揣测他最近心情好不好会不会殃及池鱼没错,她只是……

好吧!她承认她没有迫不及待退社团没有浑浑噩噩过日子没有最近再兴之所至作弄人,或者是因为……

可是,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她重又呻吟一声,继续鸵鸟。

几乎是同一时间,镜前顾盼生辉的那个人暼了一眼c黄上那个半躺着看书的另一个人,心想,我梁某人大显身手的时刻终于到了。

两年前吧,他拦住那个要出门的人,半调侃半八卦地:“这么急,会女朋友去么?”

没想到居然得到一个石破天惊的答案:“是啊。”

更石破天惊的还在后头。那个人回来,一脸的如丧考妣。梁逸群实在太震惊于这样的结果了,以致于一直不敢去细想其中的过程。

不过捏,人生苦短啊,过去滴就过去吧,现在这个席小妹还满招他待见的,他向来帮理不帮亲,大表姐,委屈您呐!

她暼了一眼他,赶紧扭过头去,脸上飘起淡淡红晕。

他暼了一眼她,淡淡垂眸,略带诡异地面色腾起一阵浅雾。

梁逸群特意戴上据说方便观察的墨镜,摸着下巴,骨碌碌转着眼珠来回研判地看着这两人打哑谜,片刻之后,他咳了一声:“今年西红柿可真丰收。”这两人,搞什么飞机?演默剧么?那也好歹敬业点嘛,双双心不在焉算怎么回事呀?他咳了一声,刚想说些什么,突然电话响,他哼哼哈哈了几声便连忙站了起来:“对不住二位,老金约我联机,”他走了两步又转回头来,“对了,他让我向你问好。”

若徽撇嘴。重色轻友,重友轻色,他倒好,两个齐齐全占!先是交了个女朋友,从此再不像从前那样三天两头打电话来骚扰她,然后呢,她才是他多年的“女”同学加好友吧,人家现在跟T大第一游戏高人梁逸群比跟她亲切多啦,切――!什么银――!!

封珈钺看着她,皱眉,那是什么表情?她就不能淑女点么??见惯了梁逸群大表姐他小表妹的笑不露齿衣袂翩然,呃……他心里叹气,时间还长,慢慢适应好了。

没人知道梁逸群跟他是姑表兄弟,然后呢,郑鸶萱很小时候被二姑父自香港带回来,不能生育的二姑母闭口不问视若己出,养得娇滴滴如花似玉,该是需要多大的忍耐跟爱心?记得她大老远打电话给他:“珈钺你才多大?着什么急?不能再等等么?”她替自己闷闷不乐的女儿抱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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