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倒还其次,只是,结婚的对方,实在让人惊掉下巴。
初听到这消息时,岩岩也呆了很久。
展岩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妈,这种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不用问我。”
展妈妈嗫嚅,“岩岩,这几天,宁夜还有和你联系吗?”自从展岩出院以后,好象都没见到宁夜了。
“没有。”他矜淡回答。
“唉,都是妈不好,是我恳求让宁夜替你生个孩子,没想到你居然认定阿依了,弄得她现在工作没有了,未婚夫也和别人结婚了,什么都没了……”展妈妈叹气,很愧疚。
他的眼神,也有几秒的怔恍。
于是,干脆。
“妈,我不吃了。”他轻轻推开碗,“不好意思,先回房了。”说完,他吃力地推着轮椅离开。
“我帮你!”展爸爸见他那么辛苦,起身接过他的工作,推他入房。
展妈妈望着儿子的背影,又觉得,不象。
岩岩怎么看,都不象正在恋爱的人,反而,很心烦的感觉。
……
他靠着枕头,半倚在c黄上,翻着杂志,手机,一直搁在一旁。
有点心浮气躁,看了很久,杂志始终还停留在那一页。
房门被敲响。
“岩岩,你睡着了吗?”展妈妈在外面问。
“还没,什么事?”他在里面答。
母亲习惯了给他空间与自由。
只是,阿依不在身边,他每一个动作都必须自力更生,相当不方便。
“宁夜在门口,你要不要见她?”展妈妈先询问他的意见。
岩岩现在的心思,谁也琢磨不定。
展妈妈不知道,他要不要见。
他放下手上的杂志,“让她进来,是我先联系她的。”
他想了解情况,到底是怎么了?!
第十七章
她站在他的房门口,才短短四年未踏入过这房间,仿佛已觉隔世。
因为,他们早已经不是那种分别能让相思更浓的关系。
“进来吧。”还是,他先开口。
她点头,才敢迈进来,关上门。
“找我?”她也是今天才开手机,看到手机里的关机提醒业务,知道他打过电话给她。
“恩,这几天去哪了?”他问。
知道新娘不是她的消息后,他冲动下就打电话给她了,哪知道,根本联系不上她。
“找了个地方,安静待了几天,专心去做一些东西。”她回答。
这几天,她实在是谁也不想见,谁也不想解释。
取消婚礼,对女人来说,到底是不太光彩的事情。
既然这么辛苦,为什么要取消婚礼?这个问题,他很想问,但是,在舌尖转了一圈以后,他到底还是咽了下去,没有问出口。
岁月教会他,什么都埋在心里最安全。
“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她又问。
她以为,他再也不想和她有任何联系。
“没事,只是想问候一下,你还好吧。”他淡淡回答。
两个人,彼此,都有一阵沉默。
“对了,给,这是还你的钱。”她又把一叠钞票,推给他。
他只是打电话给她,她却亲自跑了过来,当然需要最合理的理由。
他凝视着那叠红色纸钞,不语。
只是。
“接下来,我可能没这么快还你钱了,你把卡号给我,以后我一有钱,马上汇到你卡上。”她牵强微笑着说。
这是她刚拿的最后一个月工资。
每一次,见到他,总是会还一点还一点,几千几千下来,两个月的时间,居然也还了六七万,把她这几年的积蓄,全部都还光了。
接下来,她要找新工作,而他,要结婚了——
以后,再也没有能相见的理由,花光了,还完了,没了,什么都没了。
说管钱不钱啊!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但是,他只是淡淡点头,“银行卡在皮夹内,估计在抽屉里,你自己抄一下卡号。”
“恩。”她点头,拉开他的抽屉,很快就找到他的皮夹,但是,在找笔的时间,费了一些功夫,因此,意外的找到了藏在抽屉最里面的另一样物品。
是她。
泥塑的她。
笑得开怀,笑得可爱。
其实那时候,她很忧伤,可以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跪弱。
人生啊,总是这样,一个在前跑,一个在后追,往往,位置总是容易调换。
她不动声色,把泥娃娃放回抽屉底层。
她已经没有借口与理由,那么,就让这个被人遗忘的泥娃娃,代替她继续守在他身旁。
她把卡号抄好,收入自己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