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娇纵(25)

生生痛到极致,反而哭不出来,她忍不住嗤笑一声,呐呐道:“与其折rǔ于贱民之手,不若宫中自裁,走得干干净净。好啊,真是好,临死也要给皇家争脸面,合该有风光大葬。”

这一回不必她问,小得意继续说下去,“三位皇子自领了包袱与各家管事太监乔装出宫去,只不过奴才逃出来的时候遇上东宫来的红玉姑姑,听她说……太子爷让李得胜一口大锅给煮了吃了!”

一个惊雷,平地炸开,吓得莺时一下跳起来,叫喊的声音就在咽喉,又让堵了回去。她看云意,已然是木头一样的身子,颤颤似风中叶。下意识便唤上一声,“殿下……”

云意恍若未闻,直愣愣望着瑟瑟缩缩的小得意,“你方才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小得意双眼通红,吱吱呜呜憋不出话。反是坐在一旁的曲鹤鸣凉凉cha来一句,“他说身重二百余的太子殿下,让李得胜切成片放进锅里,赏给部下一道吃了!”

没人料到,他话音未落,云意抓起桌上一盏热茶便往他身上砸,按说他身手不差,这一回也让人打个措手不及,滚烫的茶水泼了一身,烫得下颌、耳后一片片通红。

云意捏紧了拳头,气得浑身发抖,“你算什么东西,本宫问话,轮得到你来cha嘴!”

他还要反驳,怎奈陆晋发话,“出去!”

曲鹤鸣气不过,冷哼一声,一甩袖子,负气而走。

陆晋转而还要劝上几句,让云意抬手止住,她闭了闭眼,似乎连站也站不稳,摇摇晃晃随时要被窗外风雨打碎,“若父皇南下,或还有一线希望。如今……再没有念想。二爷自去吧,我也该启程南下,往江北投奔外祖,就此别过,各自珍重吧。”

陆晋看着她,静默无言。

莺时哭着翻开她掌心,里头让茶水烫出一块伤,莺时哽咽道:“殿下怎就这样不小心,好在箱子里还有伤药,奴婢这就去取。”

云意淡淡道:“殿下?哪还有什么殿下。”

☆、贼匪

第十四章贼匪

暴雨一连下了三天,路上都是难民,谁也没敢出门,一个个都窝在屋檐下等天明,但谁知道等来的将是万里晴空,还是雷声轰隆的雨夜。

陆晋交代完巴音,提刀上楼来。曲鹤鸣正倚在灯下,将家乡来的信烧毁。问陆晋,“你怎么看?”

陆晋将一身沉重的装备卸下,轻哼道:“狗咬狗罢了,何须你我凑热闹。”

曲鹤鸣斜眼打量他,“你舍得?”

陆晋牵了牵嘴角,不置一词。

“楼下开会呢?”

陆晋道:“灯亮着,大门紧闭,看来是了。”

“又玩花招?她不是还有个外祖父贺兰祉总领江北四镇,倒是尚有退路。”

陆晋端起杯,干掉一杯凉透的茶,或是因这辈子也没人提醒过,茶冷伤身。

一群人在外头等,里屋只有云意同德安,她坐在椅上,稍稍弯下腰,压低背脊同地上的德安说话,“时间紧迫,旁的话也不必多说。找机会混进京城,到张大员外府,徐管家有保命的本事,必定还在,你一切听他。怀里的信物交到他手里,你说国破家亡,财帛无用,全然从地里起出来听荣王发落。这回孙达同你一块去,他并不知你要去作甚,你听好,若徐管家与孙达其中一人有变,皆可杀之。听明白没有?”

德安点头,将信物收好,“殿下之命,奴才万死不辞。”

云意放缓了语调,轻声道:“出了这个门你便不再是我的奴才,事成,你是从龙之臣,功在社稷,往后只有他人跪你的份儿,再无需你磕头请安伏低做小。”

德安狠狠擦一把泪,俯首在地,“奴才谢殿下恩典,殿下千万保重,留得青山在,才能瞧见好日子。”

“去吧,把你兄弟德宝叫来。”

她同德宝却说:“到了淮扬,见着贺兰将军,话不必多说,只需将这信呈上——”火漆封了开口,递给到他手中,“将军即会遣人入京与你哥哥接应,记住,你哥哥的命,本宫的命,全然在你手里。出去找莺时取了盘缠今夜就走,谁也别信,懂了吗?”

德安磕头谢恩,默默去了。

再召孙达,这人当初在锦衣卫当差,后来不知得罪了谁,被安cha到送嫁的队伍里,如今也是个没着落的人,听凭安顿。

也顾不上男女大防,云意站起身先向他施一礼,孙达连忙推辞,“不敢不敢,怎敢受殿下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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