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娇纵(34)

云意扯出个不尴不尬的笑来,点点头,再点点头。“呵呵……呵呵……”像个傻瓜。

未等多久对方已露疲态,心知硬拼不过,便接二连三冲过栈道来抢云意。

小哥抽出刀来挡下前两个,留出时间让陆晋赶来,一伸手抢先抱起她,又是小猴挂大树的架势,陆晋抱在手里颠了颠,玩笑说:“这两天倒轻了不少。”

分明事态紧迫,他抱着她左穿又突并不好过,却还要装出一副轻松模样来同她说话。她的手攥紧了他背后衣料,那湿漉漉的一大片,她再用些力大约就能拧出水来。

“我拖累你了……”

陆晋挡下当头而来的一刀,手腕翻转,破了那人肚皮,路上一地破烂血ròu。然则从云意这个角度只看见他微微上翘的嘴角,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傻话,男人救女人谈不上拖累,都是心甘情愿。”

“还差着半句吧?”

“什么?”

“必有所图——”

他趁乱拍拍她屁股,乐道:“小姑娘还是傻点儿可爱。”

“嗯……”她鼻尖微酸,莫名感动,余下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悄悄收紧了手臂,将额头倚在他颈侧,软软的一团,教人想时时放在膝头怜爱。

他抱紧她,往曲鹤鸣身边靠,这一段人渐渐少,他大都在补刀,不留活口。抽出空来便想逗逗她,因而问:“害怕吗?”

“不怕——”她摇摇头,雪白滑腻的肌肤蹭着他脖颈,苏苏麻麻,勾出一片转瞬即逝的甜,却让他想到冰肌玉骨一次,皮下一阵凉,又一阵热。

过后她又轻轻唤,“二爷……”

他脑中一顿,从没想过二爷两个字会这样好听,听得他头皮发麻下身紧绷,原本一块没骨头的ròu刹那间膨胀成了外凸的石头,光天化日又没办法纾解,只能靠砍砍砍发泄,恍然间觉得热,不明白春天里太阳怎么能毒成这样,热得人浑身冒火。

最可恨是顾云意,全无知觉地说着让人越发窝火的话,她说:“二爷,你要是白点儿就好了,我喜欢白的……”

气得他要吐血,“你懂个屁,黑的比白的好,白的不中用!”

云意傻愣愣的,不知他打的什么哑谜。

太阳至正中后回落,这一场厮杀搏斗或者说是声势浩大的群架也终于到了尾声。

曲鹤鸣解决了最后一个活口,冷着脸朝陆晋走来,一开口就是嘲笑,“嘿,您老杀个人,自己还喷鼻血啊?杀人杀少了没消火呢?”

云意还挂在陆晋身上,回头瞪曲鹤鸣一眼,真真烦透了这个竹竿似的东西,因此更觉得陆晋好,身边没帕子便扯了衣袖给他擦,一面擦一面絮叨,“我听嬷嬷说流鼻血的人体虚,我看你呀就是空有一身腱子ròu,回去还真得好好补补。”

陆晋涨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曲鹤鸣憋着笑,去逗云意,“我听说腱子ròu好吃,够劲道,有嚼劲。”

“真的?”说起吃来,真是两眼放光。

“真的,要不你跟二爷说说,改明儿让他给你试一口。”

“好了!”陆晋终于发话,看大胡子迎面走来,因而低声同云意咬耳朵,“你跟他说什么了?”

“我说你是我爹,咱们遇上抢匪,求他们行行好帮帮忙……”

“我是你爹?”

“爹——”她望着他,一脸真诚。

曲鹤鸣憋不住,在一旁笑得打跌。

她不知安的什么心,还要说:“你别委屈啦,你这个年纪,够做我爹的啦。”

曲鹤鸣笑得岔气,“对对对,我看像,丁点儿破绽没有。”

陆晋觉得胸口这一口气上不来,就要被气死在这儿。

辛亏大胡子赶上来,来个江湖抱拳,声如洪钟,“在下长风镖局胡三通,西蜀人士,敢问尊驾大名。”

云意依葫芦画瓢,也行个江湖礼,脆生生开口道:“原来是胡大哥,幸会幸会。在下陆小云,祖籍太原,这是我爹陆大晋,这是我家看门的二狗子!今日幸得大哥出手相救,出门在外无以相报,小小心意,还请大哥不要嫌弃。”她自腰间取出一只香囊,里头满是金豆,大大方方送到胡三通手里,但无奈他不收,“哎,江湖儿女,不搞这些。小公子祖籍太原又是京城口音,这是要回太原投亲?”

“正是正是,如今北边形势不好,家里想着还是回太原安全,没想到半途路上劫匪,搞成这幅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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