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后来的一生(18)



周森站出来:“爸,北京房价已经两三万了。”

“瞎说,上海才一万多。”

“爸,不瞎说,上海已经十多万了。”

周妈妈端着煮面的盆进了屋,打断了这场势均力敌的辩论。周森将漏勺往我手上一递:“吃多少盛多少,就当是自己家。”周妈妈做的西红柿卤用材充沛,除了鸡蛋虾仁,还有木耳黄花菜香干香菇若干,鲜香浓郁。周森的爸妈双双坐回了电视机前,我对着他们的背影食不知味。“喂,”我用筷子敲了敲周森的碗边,小声问道,“我是不是不太招人喜欢?”

第41——44章

第四十一话:诱惑

我走上前去,坐在躺椅旁的马扎上:“择席。”

周森递了把扇子给我:“这里的蚊子可比北京厉害百倍,我皮糙ròu厚不怕叮,你不一样。”

我学周森,盘腿而坐,在矮小的马扎上像表演杂技一样把持住平衡,用扇子驱蚊。

“毕心慧,你之前的话,不至于这么快就失效吧?”

“你该不会是指我对你‘表白’的话吧?”

“正是。”周森的话紧紧接着我的。

“周森,”这里的月光比北京皎洁百倍,将我的声音渲染得神圣,“你说过你喜欢我,可你究竟喜欢我什么?”

“自然。”周森对答案仿佛倒背如流,“毕心慧,我喜欢你的自然。你不矫揉造作,你的纯真和认真都吸引着我,第一次和你去钓鱼,你不在乎被晒黑,被淋湿,你不愿坐我的车,却愿伸手去摸腥臭的鱼和鱼饵,还有,你在乎喜喜的感受,在乎也许我对你的喜欢会伤害到她,即使你明知道她已经先伤害了我,你在乎你的孔浩,为了他那该死的轻视你而迁就他,甚至有时还会因此而自轻。该死,毕心慧,这是你唯一的愚蠢之处,是我唯一不喜欢你的地方。”

我的思维变得迟钝起来,我好像是在聆听一篇悦耳却深奥的乐章,享受却只能听得一知半解。我知道周森是在赞美我,在对我坦言他已经心甘情愿成为我的二分之一,但我却不知道,我是否有他描绘的那么好,而我的那另外二分之一,我的孔浩,是否也认为,我有那么的好。

第四十二话:恍如隔世

周森就在这时致电我,我当机立断挂断,并在庄盛的脑袋上扣上屎盆子:“死庄盛,没完没了了。”

马喜喜好似有意说给我听:“搞得定王墨,就也搞得定周森,更何况,有哪个有钱男人会是对女人死较真儿的人。哼,等我过两天得空了的。”也许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总之我只好赔笑,笑得几乎露出了后槽牙。

跑过五六家中介,被告知回家等消息,明天看房后,我跟着马喜喜回了她家。“你确定你要搬出来?”这个问题马喜喜问了我不下十遍。我尚未将我那水深火热的处境一五一十告诉马喜喜,我只是说,我和孔浩之间出了一点小问题,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所以我若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就非得先自立门户不可。“两百万的房子,你可真舍得。”马喜喜直嘬牙花子。

孔浩在晚间新闻上露了面,他西装革履地坐在领导人的身后,身形挺拔,一丝不苟。我从马喜喜的c黄上往电视跟前扑,一股想拥抱孔浩的冲动前所未有的强烈,那感觉就像是要么是我,要么是他正身处悬崖的边缘,而只要我能抱住他,我们就能生死与共,不枉我五年来的全心全意和大好年华,不过可惜,孔浩的画面稍纵即逝,我扑了个空。

我正痛哭流涕,马喜喜打完了电话回了房间:“哟,怎么了怎么了?”我撒泼般把马喜喜的枕头被子往她身上扔:“孔浩打电话背着我,你打电话也背着我,小人。”

第四十三话:落荒而逃

庄盛请我吃中午饭,美其名曰“高层餐会”,而事实上,就是两份朝鲜冷面,汤里漂着的唯一一片牛ròu边长小于三厘米。我问庄盛:“你到底是如何让老板就范的?”

“易如反掌。我就是说,我不打算在这儿干了。毕心慧,你得承认,如今‘合璧’的客户十有**是慕我这个金牌司仪的名而来,我要一走,‘合璧’不也就喝西北风了?”庄盛挑着一筷子面说得神乎其神。

“好歹你也是‘合璧’栽培出来的。”

“这是两码事。再说了,这两年我一直不接外活儿,说破大天我也不松口,这也算是对他们仁至义尽了。再再说了,‘合璧’在他们手上,也不会再有什么发展了,不如我接手,更上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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