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后来的一生(46)



周森没有松开我的手:“一起吧。”

我恋恋不舍,但也只能忍痛割爱:“我还得收拾残局。”

周森在我的推搡下,顺着墙根儿成功遁走了。而另一边,王墨已经揪着庄盛的脖领子,把他从水泥管子后提拉了出来。穿着内增高鞋的庄盛,虽然在身高上占尽优势,但两条短腿却捣得可笑极了。马喜喜也露了面,迷彩服出奇的大,整个人倒别有一番慵懒之美。

“活见了鬼了吧?”这是马喜喜见了王墨后的第一句话。

我如母鸡般呼扇着两条手臂冲了过去:“慢着慢着。”随后,我对马喜喜耳语道:“是我一不小心,对他透露了真人CS一事。”只这一句话的工夫,庄盛就反击得手了,一拳将王墨抡倒在地。类似教官的大汉在此时赶到:“干什么呢?谁准你们ròu搏的?枪呢?”

第109——112章

第一百零九话:旧人

孔浩和李真再起波澜,而这其中的关键人物还是非孔妈妈莫属。李真早已不是她口中力争上游的“小真”,她目前唯一一个身份,就是智障儿的姐姐。

孔母押着李真去做了全套的检查,从脑部到精神,再到遗传基因,在拿到报告并一无所获后,孔母如魔障了般,不但没如释重负,反倒变本加厉,要求李真的父母也要做同样的检查。李真没压住心火,顶撞了孔母,说是不是我爸妈做完了,我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祖宗八辈儿得挨个儿做啊?孔母拂袖而去。

而这一次,李真不打算忍让了,她一气之下将包袱丢给了孔浩,说要么你去打消你妈的无理猜疑,要么咱俩就各走各路。孔浩掏腰包请我吃牛扒,向我抱怨此事时,李真的豪言壮语我还记忆犹新,她说爱能战胜一切,总之那意思就是区区孔母何足挂齿。可惜这才刚刚开打,她就奄奄一息了。

“你说,我妈有那么让人无法忍受?”孔浩的意思是,李真的气度太狭窄。

“让我们不能忍的不是令堂,而是你,孔浩。”我跳脱出来,直言不讳,“你让我们觉得窝囊。”

“什么话?”孔浩急躁起来,“难不成忤逆父母才不窝囊?”

“你愚孝。”我用银光闪闪的刀子指着孔浩。和孔浩恋爱五年,他对我吃牛扒的提议频频sayno,对他这名外交官而言,西装笔挺手持刀叉,太类似于工作。而如今我们不再是彼此的爱人,他倒来饱我的口福了。我也是如此,见孔浩疲惫不堪,便伸长胳膊替他将ròu切成小块儿,而这也是我过去没有为他做过的。

“心慧,我可能要去驻馆了。”如今的孔浩,对我是无话不谈。

“驻馆?一个任期要四年吧?”

“差不多。”

“也好,外面赚得多,回国后也更好升。”我举起酒杯,“恭喜你。”

第一百一十话:胜算

周森拉开纱窗,眯着眼睛,用研判且不怀好意的眼神望着我:“这位小姐,可是从事不良行业的?”

我借着地理优势,赏了周森一记下勾拳:“我是便衣,专门来抓你们这些有不良企图的。”

我弯着腰,笑得有些夸张,周森双手一撑,便翻出阳台,落在了我面前。我站直身,郑重其事地投入他的怀抱。“明天就开庭了。”我率先说出这句我们都心知肚明的话来。周森被烦闷的香烟味笼罩着,浓郁极了,香烟的味道就是这么毫无定性,可以烦闷,也可以兴奋,全由吸烟者的情绪所决定。但周森极力掩饰,对我微笑:“全新的体验,求之不得。”

“有多大胜算?”这问题我问出了口,却又不敢听到答案。

“没有,”周森答得干脆,“之后会上诉。”

我好一会儿说不出来话来,舔了舔嘴唇,只有一个“哦”字。周森笑话我:“既然问了,还不问到底?”我反唇相讥:“那你既然说了,还不说到底?”

“我还没准备好,让‘安家家纺’天翻地覆。”至此,周森的微笑全然僵硬。“安家家纺”是周森的骨ròu,而显而易见,它的体内已生出毒瘤。这一次周森被懦弱战胜,他宁可毒素继续蔓延,也鼓不足勇气开它的膛,破它的肚。他的“准备”,也许并不比逃避积极多少。

“那我明天就不去了。”我知道周森并不乐于我出席。

“心慧,”周森这次笑得发自肺腑,“有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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