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笑,美人蕉(94)

她也是离异家庭,明白这个中厉害,那女孩的厉害她已领教过了,听这小姑的声音也是个不好相与的,且那女孩这些话明显就是说给自己听的,顺便激怒她小姑,这会出去,挨骂是肯定的,一个闹不好,动手打她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转开门把的手顿了顿,等着吧,等着汪乔来找她再出去,汪乔和她就隔两个宿舍,冲完澡,听了动静也该来了。

“好啊,那婊.子母女的,还没嫁过来,就算计着我儿子的钱,”

“小姑,你小声点,人就在浴室呢,听了咱们话指不定怎么跟姑父告黑状呢?”话虽这么说,音量却没有放低。

“我倒要看看这小妖精长啥样,居然还敢算计着跟我儿子亲上加亲,当我儿子跟他爹那老鳖龟都是拣破鞋的么?”

话越来越难听,夕颜也真是听不下去了,开了门,气呼呼地站了出来,甩着毛巾兀自恼了一会,眼眸直勾勾地对上那骂骂咧咧的中年妇女,只见那女人倒是有几分姿色,只是气血不足,肝火太盛,脾胃肾虚,虽化了浓妆,却无法掩盖那脸上的皱纹和黯淡发黄的肤色,衣着也算光鲜,身材却早已走样,这样的相貌比季虹要好看许多,但季虹在保养方面比她精心,气质、衣着也要好上几个档次,跟她妈肯定是没得比的。

她眼露精光,嘴唇显尖,依着洛洛所说的面上特征,这样的女人,易怒、暴躁还尖酸刻薄、风流放荡。

“阿姨,身为长者,应为小辈树榜,立的又是书教圣地,言语方面该有所顾忌,莫要污了这片圣地,这位同学,你为生,当知礼仪廉耻,风纪尊语,言语更应有所顾忌,再者,你我初次见面,我并没招惹于你,我妈嫁与关叔时,关叔乃是单身,男婚女嫁,合法合情,合礼合教,有何错?与尔等前亲有何干系?你这般言辞犀利、咄咄逼人、挑唆是非,有违师教,有违圣言,考入一高许是有些不合规矩,但我本是转校生,放宽规矩也是有先例可循,跳级高二,却是我自身之能,其间并无龌龊,至于鹏哥,与我他只是兄长,所说之事,尔等且信且不信,却是无权也无证更无立场中伤与我,先时,念在同一屋檐下,不愿同你作口舌之争,步步退让,你却依依不饶,口舌恶毒,修养何在?”

夕颜自小受她外公教导,启蒙书便是医药盛典,几年看的也是中医大全,古味比较浓,平素说话还好,一旦羞恼至极,便通篇古文,一通下来,别说胡丽琴姑侄,便是宿舍里的另外两名同学也愣怔了,消化完这番话后,才知人这才是真正的骂人不带脏字呢?

胡丽琴憋着一口上不来下不去,想要破口骂上几句,却看见不知何时宿舍门口已聚了好些同学,为首的正是汪乔,饶是她再无品行,也不好当着晚辈的面做泼妇状,更何况汪乔是关景山的干女儿,又见汪乔冲她似笑非笑的样,不禁有些讪讪,当初为了跟关景山复合,她没少巴结这位颇得关景山疼爱的干女儿,一直以来在她面前也是温柔和蔼、端庄大度、知书达理的摸样,虽说她现在跟关景山是没有可能了,却也不敢当着汪乔的面破罐子破摔,且汪家在青城也是有权有势,留着一份情谊在,以后也好见面,攀关系。

因此,只敢在心里咒骂夕颜。

胡丽琴能忍的下这口气,她侄女胡娇却是忍不下的,当即就气的跳了起来,指着夕颜声嘶力竭地质问道,“你骂谁没修养呢?”

汪乔跳出去将夕颜挡在身后,打落她的手指头,讥嘲道,“怎么你没听懂么?我们可是都听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没教养就是说你呢,颜颜说的没错,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三画四,夕姨又不是小三,她是我关爸明媒正娶的媳妇,我关爸追夕姨那会,胡姨跟关爸早就离婚了,男女婚嫁各不相干,你新姑丈姓周,我干爸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不忿的,”

她是最不耐烦胡家人的,当初是胡丽琴出轨在先,如今再婚的孩子都老大了,还妄想跟关爸旧情复燃,胡家人更是没皮没脸地黏糊上来,以关家岳家自居,这胡娇尤其甚,他爸是胡丽琴的小哥,在胡丽琴和关爸还未离婚时,就在关爸手下做包工头,离婚后自己单干,关爸念着以往的情分也没打压他,这几年混的也还可以,在市里有房有车还有闲钱包二奶,膝下一儿一女,见关爸并没有因为家姐疏远他,便舔着脸地往关爸跟前凑,攀亲戚,自己不要脸也就罢了,还把儿女推了出来,花钱送儿女上一中、一高,求着关鹏念在表兄妹情分多加照看,打的不就是舅甥关系好,以后好帮扶胡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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