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洋过海来爱你(219)

大岛浩眼角微搐了下,整个人仿佛被笼罩在阴影中。心底一阵阵象被咬噬的酸涩,他的手指抽搐,嘴唇抿得就如地面的大理石一般冰冷。

“大岛先生,你怎么在这里,我把整个医院都找遍了。”玲子气喘吁吁地从走廊尽头跑过来,“你今天的吊针还没打,还有,你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我……没有办法接听了下,说是你的秘书,有急事要找你。”

说话间,手机音乐突兀地响起。

大岛浩冷淡地接过手机,打开。“我是大岛浩。”

“大岛先生,你等的那个人打电话来了。”乔的声音有点急。

“他说什么?”心一阵痉挛,他依着墙站好。

“他说想和你见个面。”

大岛浩冷笑,“他说他是谁了吗?”

“说是你母亲的一位故人,很久没见了,不知道你来日本,想请你一起吃个饭。”

故人?多好的自我介绍。“你说我在杞幌,如果他想见我,就过来吧!不想提起我住院的事。”

“我有分寸的。大岛先生,要我陪他过去吗?”

“不必了。”他冷冷地合上手机,对着走廊外的阳光发怔。那个人终于注意他了,他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欢迎这位故人呢!

“大岛先生,我们回病房打吊针吧!”铃子小心翼翼地说。

他低咒了一句,扫了玲子一眼。玲子畏缩地打了个冷战。大岛先生的眼神象是要吃人似的。

还好,他抬腿往楼下走去了。

玲子偷偷出了一口气。

刚进病号的大楼,就听到一阵嚎哭,哭声中夹着女人沙哑的漫骂声。

“一定又是哪位病人去世了。”玲子见多不怪地嘀咕一声。

大岛浩高大的身子一僵,肌ròu抽痛地动了两下,继续向前。

病房大楼的走廊里站满了人,护士,病人还有医生。一位中年男子泪水纵横地抱着一个瘦小的眼闭得紧紧的小女孩,他的妻子呼天抢地地哭着揪着一位医生的医袍。

“不是讲你医术高明吗,为什么治不好我的琴音?你这个骗子、坏女人,你还我的琴音,还我的琴音!”

“对不起!”清冷自制的语调,是冷以珊?大岛浩惊愕地抬起头。

“说对不起有用吗?我的琴音能睁眼喊我妈妈吗?我们借了许多许多的钱,才来到北海道找到你,你说你能治好她,你治呀,治呀!”失去理智的女人高高地举起手。

“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摔在冷以珊脸颊上,她瞬间耳膜轰轰巨响,半边身子痛得麻掉,脑袋被重打得这去,她颤抖着险些跌倒在地上。

“啊——”围观的人一起惊呼,吃惊地捂住嘴巴。女人也吓住了,手停在半空中,眼泪挂在眼睫上。

大岛浩握紧拳头,想冲过去,但是,当他看到渡边翼出现在走廊的尽头时,停下了脚步。

冷以珊被打得这脸去,脸颊上通红的掌印,炎辣辣地迅速就肿了起来。她站着,任最初的剧痛过去。

“以珊!”渡边翼挤进人群,温和的笑意冻在唇边,“你为什么要打她?”温雅的男人发怒,一样气势慑人。

“我的……琴音……死在她手里。”女人结巴巴地回答,气焰已没有刚才旺盛。

渡边翼深呼吸一口,“请问,王储音是何时故去的,手术中、手术前、还是手术后?”

“刚刚……才没了呼吸。”

“那么就是手术后很久了。这位太太,手术时没出任何问题,证明医生的手术是成功的,但琴音体质太弱,她抵抗不了手术后的排斥反应,那不是医疗事故,和冷医生没有关系。你怎么可以打她呢?”渡边翼眼镜后的目光冰冷。

“可……我们的琴音……她死了?”女人嘤嘤地哭着。

“医生只能治病,不是上帝,不可以让人生命不朽!这位太太,请向冷医生道歉。”

“不要了。”冷以珊地摇头,“我能理解她的心情。打一下,如果能让悲痛好受一点,我没什么的。王储音……她来医院三个月,我天天都去她,最后没能帮助她抵抗排斥反应,我真的很,但我尽力了。对不起!”她向女人欠了下腰,伸手摸了下琴音紧闭的双眼,“琴间,她……以后再也不会痛了。愿她安息!”

走廊上哑却无声,每一个人的呼吸都轻轻的。

女人突地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哭叫,扑向女儿,与男人搂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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