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华映月(192)

阿迟微笑,“好啊。”正好,昨晚似乎有话没来的及说。

“昨日陛下召见,实属突然。”张劢颇有歉意,“留任京师,我倒没什么。只苦了你,要应付那些讨厌的人。”

林氏也好,苏氏也好,也就是能给阿迟添添堵,真是管不着张劢什么。她们也不是什么有谋略的人,若是,当年这爵位也不会旁落。她们,生在内宅,长在内宅,最大的长处,就是内宅争斗。

“日子太平静了,我倒向往多事之秋。”阿迟调皮的眨眨眼睛,“仲凯,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不寂寞了。太夫人,三伯母,还有诸位叔祖母、伯母婶母,想必都会关爱于我。”

张劢习惯性捉住阿迟的小手,阿迟忙警告,“可以摸,可以亲,不可以咬,不可以舔,不可以留下口水!”仲凯你属狗的呀,时常会咬人舔人。

“夫人你想多了。”张劢坏坏的笑,“我没有想亲,也没有想摸,更没有想咬、想舔,我不过想看看罢了。”举起阿迟的小手,细细欣赏起来。

这是一双让人怦然心动的手。很白,很娇嫩,手指纤长优美,指甲是淡淡的粉色,每个指甲上都有好看的小月牙,可爱的不像话。

张劢看了一会儿,心痒难耐,俯头轻轻亲了亲,“我媳妇儿的小手,可真好看。夫人,不是我食言,是你的小手太过白嫩诱人,故此我实在忍耐不住。”

阿迟向来是不吃亏的,“礼尚往来。”捉过他的手也仔仔细细瞅了半晌。张劢满心等着她亲亲,谁知她看是肯看的,还看的很入神、很痴迷,却只动手,不动口。

“夫人。”张劢低低叫道。阿迟顺势靠到他肩上,小声问道:“为什么是你?”好好的,为什么金吾卫指挥使非你不可呢,难不成是出了什么变故。

张劢苦笑,“因为我武功高啊。”阿迟依旧靠在他肩上,小手握大手,心中了然。皇帝在意的,是皇权稳固,是自身安全。人都是珍惜生命、恐惧死亡的,皇帝备极尊荣,尤其惜命,尤其怕死。故此,对于安全保卫工作,格外重视。

“陛下,愈来愈信术士了。”张劢在阿迟耳畔说道:“从前,他不是这样的。如今他信术士、服丹药,希求长生不老。”

阿迟默然。自秦始皇开始,追求长生不老的皇帝可真是为数不少。追求长生不老,就要延请术士、服用丹药;丹药大多有毒性,故此皇帝服用后健康受损,喜怒无常-----是极坏极坏的一件事。

当然了,术士炼丹,你不能说它完全的荒谬,完全的没用。火药,就是术士炼丹的产物。

皇帝已是人到中年。通常人在少年、青年时身体状况会非常之良好,而到了中年之后,健康开始走下坡路。普通人可能只是感概,“老了,老了,不服老不行啊。”皇帝却不是,他不感概,而是付诸行动,追求长生不老。

阿迟轻轻叹口气,倒觉着很能理解。你看看公园里那些积极锻炼身体、特别注重健康的,哪有青年人?以老年人居多,中年人也有相当一部分。人都是在失去以后,才蓦然惊觉,才学会珍惜。

张劢微笑道:“咱们虽不大高兴,祖父却定是欢喜的。阿迟,祖父去年便说过,希望我做亲军近卫。”他所说的祖父,自然是徐次辅了。

阿迟声音懒懒的,“仲凯,我自幼长在南京,极少见到祖父。”我跟他可不熟。略有风吹草动便要出卖亲孙女的祖父,让人只想敬而远之,不敢亲近。

说着话,马车已到了正阳门大街徐府门前。“姐姐,姐夫!”张劢才扶着阿迟下了马车,徐述、徐逸便从门口迎了出来,一脸雀跃。

“慢着点儿。”温文尔雅的徐逊跟在他俩身后,缓步而来。张劢和阿迟都笑,“天寒地冻的,劳烦你们出门迎接,过意不去。”徐述和徐逸仰起小脸,异口同声,“天寒地冻的,劳烦你们跑这一趟,过意不去!”一边儿一个,殷勤拉着姐姐、姐夫,客气的往里头让,“路滑,小心。”

几个人正说笑着往里走,徐素敏的马车从巷子另一头过来了,于守德则是骑着匹温顺可爱的小白马。他个子本就不高大,形象也斯文的很,乍一看上去秀美的像个小姑娘,再骑上这么娇小的马匹,看着颇有些……与众不同。

既然遇到了,自然有一番行礼寒暄。于守德虽然有着异于常人的性取向,礼貌上还是很周全的,该说的话一名没拉下。倒是徐素敏,被侍女扶下车后,目光冷冷,面容冷冷,连话语都没有温度。

大冬天的,好歹温温的也行,这么冷,是打算冻着别人,还是打算冻着自己?阿迟和她向来没什么交情,含笑打过招呼,一行人鱼贯而入,走进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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