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后养成史(184)

徐灿灿一大早就起来了。

对于见傅夫人时的妆容,她有自己的一套想法:既不要太出挑让傅夫人看了生气,又不要太素了让傅夫人挑理。

因此徐灿灿让朱颜给她梳了家常随云髻,戴上白银镶翡翠头面,穿了白玉兰的浅绿罗窄袖衫和碧纨裙。

她在唇上点了点粉红香脂,然后开始顾镜自怜。

对着镜子看了又看之后,徐灿灿觉得自己真是美丽啊,在这样下着雨的大好日子,自己却因为“夫婿觅封侯”而“独守空闺”,真是暴殄天物啊!

碧云很是读了些诗书,见状便笑着吟诵道:“‘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少夫人,您是不是思念公子了?”

她诵完这首思妇诗,正在得意,却被朱颜掐了一下,忙去看少夫人,发现少夫人眼皮都红了,桃花眼也湿漉漉的,方知自己造次,忙屈膝认错:“少夫人,奴婢知错了!”

徐灿灿扯下帕子拭了拭泪,强笑道:“没关系,是我失态了!”她想傅予琛了,想的老是流泪。

到了芦雪庵,徐灿灿才知道自己今日有多倒霉——七个大姑子齐聚芦雪庵,还带着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孩子!

☆、第91章

外面下着雨,傅杨站了一会儿便走了进来陪着徐顺和。

徐顺和做事的时候非常的专心,也不理傅杨,自顾自地忙碌着,颇为自得其乐。

收拾完针套,徐顺和又备好涂抹伤口的药液,心里这才平静了下来,歪在后帐的坐垫上打算和傅杨聊一聊。

他心里静了下来,便听到了外面的嘹亮军歌声。

徐顺和侧耳倾听了一会儿之后,开口低声问傅杨:“外面的军歌是谁写的?”怎么这么ròu麻?

傅杨老实,脸上马上便显出一丝不好意思来,轻声道:“是公子亲自写的。”

徐顺和:“……”“傅帅亲我,杀敌报之”,这么ròu麻的话傅予琛也能写出来?这个女婿真是脸厚心黑不要脸啊!

徐顺和低头忍住笑意,待脸上恢复正常才道:“傅柳,白河岸边生着不少黄花苗(蒲公英),你陪着我去剜一些回来吧,给你们公子熬的汤药里需要这一味药!”

傅柳道了声“是”,便走过去预备扶徐顺和起来。

徐顺和见他来搀扶自己,不由一愣:“不用了!”他今年才三十三岁,还没有老到要人搀扶的地步!

坐在前帐的傅予琛却没有一丝的不好意思。歌词是ròu麻了一点,可是他需要树立这种爱兵如子的形象,必须用军歌来树立他的权威。

他面无表情地立在地图前面,指引着这些将军们看如今的形势,然后一起制定作战计划。

夜晚降临,将军们都退了下去,大帐里只剩下傅予琛和给他读信的听雨。

傅予琛坐在书案前,听着听雨读傅柳五百里加急送来的书信。

听雨念完信,眼睛看向傅予琛,等着他的指示。

傅予琛正听得出神,见听雨停了,便看向他。

听雨忙道:“公子,念完了!”

傅予琛秀致的眉皱了起:念完了?只是说了一句“少夫人安好”,没有别的了?灿灿也没有随信寄来只言片语?她难道把我给忘了?

听雨念完了所有的重要信件,再去看傅予琛,发现他冷着脸坐在那里,面如严霜好像很不好惹的样子,嗫嚅了一句便溜了。

傅予琛很是郁闷,想到徐灿灿一点都不想自己,他心里便有些难受。

当然,傅予琛没有那么多时间去难过——他的老丈人带着傅杨常柳进来给他放血了。

常柳捧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块白纱,上面拿着要给他放血的银针;傅杨手中的托盘里放着一个水晶瓶,瓶子是褐色的用来擦拭伤口的药液。

傅予琛任命地低头看着案上放着的邸报,无声地叹了口气——他的身体实在是太不争气了。

雨还在下,朱颜打着伞为她遮雨,碧云随着徐灿灿立在门前。

雨中的空气实在是清新,带着一股清清的糙木香。

芦雪庵大门两侧种着两株石榴树,树干粗壮,看来已经有些年头了,上面挂满了青黄的小石榴,和绿叶一起被雨淋得水光可鉴。

大门两侧靠墙的地方种的是凤仙花,红色、黄色和白色的凤仙花开得正好,却全都被雨淋得水淋淋的,看起来别有一番趣味。

碧云看少夫人只顾看景却不进去,知道她是担心,便上前低声道:“少夫人,大姑娘性格刻板,一向觉得除了她自己,其余女人都不守妇道活该沉塘,心眼坏得很,对她您得加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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