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后养成史(280)

徐廷和眉眼舒展神采飞扬:“咱们现在就去春晖院向老太太报喜!”

傅云章自有他的消息渠道,预先知道今日要有喜事。

接到傅予琛随永安帝告于太庙的消息之后,傅云章便开始惶惶不安,先是令傅大梁亲自去打听,待傅大梁离开,他又派了贴身男仆傅二十一也去打探消息。

傅大梁很快便带回了傅予琛获封清亲王的消息。

傅云章饶是冷静自持,此时也乐得心花怒放,当即道:“此事当浮一大白!”

傅大梁带着正院书房侍候的人齐齐向傅云章行礼恭贺:“恭喜国公爷!贺喜清王爷!”

这一声恭贺拉回了傅云章的理智——阿琛以后是永安帝的嗣子,名义上不是自己的儿子了;阿琛是清亲王,将来会是大梁的皇帝,而自己一直到死也只会是定国公!

想到这里,傅云章心里难过起来,恹恹地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都退下了,书房里只剩下了傅云章和傅大梁。

傅大梁自小侍候傅云章,猜到他的心思,便劝解道“国公爷,公子成了圣上嗣子这件事,岂不是您一直筹划的?”

傅云章长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人间不如意事常八九,有了这个结果,他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夕阳西下,绚目的夕照给竹声院内院的花木染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带上了朦胧的诗意。

徐灿灿终于闲了下来,浑身有一种熨帖的轻松,她拿了一本《李义山集》,躺在碧云放在堂屋帘子内的躺椅上,静静地看了起来。

夕阳透过门上竹帘,在徐灿灿脸上印下丝丝缕缕的痕迹,令她专注的脸看上去静美而温雅。

朱颜在一旁看了,便去沏了一壶清茶放在一旁的小几上,预备徐灿灿饥渴时可以喝。

徐灿灿正在看书,却突兀地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月季花香。她抬头一看,发现碧云掀开竹帘,提着一个花篮走了进来,花篮里满是或盛开或含苞待放的月季花,有大红的、紫红的、真红的、白色的和各种深浅不同的黄色的,看上去美不胜收,闻着香气扑鼻。

朱颜见她剪了这么多月季花,便笑着问道:“你剪这么多月季花做什么呀?”

碧云把篮子托到鼻端用力嗅了嗅,脸上现出陶醉的神情:“月季花开得这样好,同少夫人房里那个画着中秋夜月的碧瓷花瓶正好相配,我便剪了一些cha瓶!再说了,少夫人明日要穿的衣裙已经选好了,我想用月季花香来熏一熏!”

她把花篮放在小几上,笑嘻嘻扳着指头数:“外面是白底绣真红月季花的刺绣披风,然后便是大红绣月季花花瓣的无袖上襦和白绫交领中衣,裙子是白底绣缕金蔷薇百褶裙,恰恰和月季花香相衬,我今天熏一熏,明日衣服就香了!”

碧云走到篮子前细细挑选了一番,终于挑选出一支尽善尽美的月季花,走过去轻轻地cha入了徐灿灿发髻。

大梁素有簪花的习俗,不管男女老少都爱在发髻上或者帽子上簪上一朵时令鲜花,因此徐灿灿也没有反对,放下书笑道:“也给你们公子选一朵,等他回来我给他簪上!”

朱颜和碧云闻言,立刻脑补出一向肃然的傅予琛簪花的情形,不由都是大乐。

朱颜选了朵淡绿色月季花让徐灿灿看。

徐灿灿接过来瞧了瞧。

这朵月季花白里透着浅绿,看着玉雕成的一般,确实和傅予琛的气质相吻合。

见少夫人正擎着那朵月季花看,碧云便笑着问道:“少夫人,天都要黑了,公子怎么还不回来呢?”

徐灿灿垂下眼帘道:“或许是忙吧!”她猜想傅予琛一定是去崇政殿扮演孝子贤孙服侍永安帝去了。可是这话不能和碧云朱颜说,因此随意答了一句。

天渐渐黑了,傅杨指挥着几个内院侍候的十一二岁的小厮拿着火绒,,把内院里的灯笼全点亮了,昏黄柔和的光笼罩了整个内院。

徐灿灿洗了澡出来,待头发晾干便随意挽了个堕髻,穿着一套宽松的衣裙出来了。

她刚在坐榻上坐下,尹嬷嬷、陈嬷嬷、李嬷嬷和董嬷嬷便进来给她请安。

徐灿灿吩咐朱颜碧云给四位嬷嬷安座。

四位嬷嬷推辞了一番方才坐了下来,奉承着徐灿灿说起话来。

她们四位都是见过世面经过风雨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人,因此都清楚自己的定位——清王妃的帮手、陪客兼帮闲,这一晚上她们四个妙语连珠连夸带捧,不着痕迹地把徐灿灿奉承得心情舒畅。

傅予琛回来的时候,徐灿灿正听董嬷嬷讲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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