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后养成史(366)

她走到西边,指着第四个箱子道:“王爷日日吃药,这里是些别庄产的蜜饯、果酱、蜂蜜之类,让他喝完药嘴里含一个,也甜甜嘴。”

徐灿灿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她也不用帕子拭泪,随手一抹脸,抹去了脸上的泪,弯腰揭了最后一个箱子里蒙的红绸——除了一个小小的桐木匣子,箱子里满满当当全是小小的金锞子。

徐灿灿拿起桐木匣子,摁开暗扣让傅槐看里面厚厚的一叠银票:“这些是我素日攒下的私房,平素也花不着,你替转交给王爷,让他用作军费。”傅予琛老是怕她银子不够花,给她很多生钱的铺子生意,单是洛阳和汴京的店铺年前结账,她就又攒了将近十万两银子。

她又命朱颜拿出了一个已经封好的鼓鼓的信封交给傅槐:“这是给王爷的信,记得提醒他给我回信!”

见了这些东西,又见了王妃眼中流下来的泪,傅槐心潮起伏,眼睛也湿润了。

他在徐灿灿面前单膝跪下:“请王妃放心,奴才一定把话传给王爷!”

送走傅槐一行人不久,徐灿灿也病了。她发了高烧,都快烧糊涂了。

朱颜和碧云都急了——一句老话叫“俏尖尖熬不过病恹恹”,平日身体健壮不生病的人,病起来才可怕呢!

她们忙通知傅杨去洛阳城里请了名医过来,又时时守在c黄前,细心照顾徐灿灿。

齐府接到消息,齐老夫人忙带了颜氏和温氏坐车来别庄探病。

徐灿灿卧室里地龙烧得火热,齐老夫人她们里面穿着丝袄,一进去便热出了一身汗,可是徐灿灿还是冷。

她昏昏沉沉没了意识,只是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齐老夫人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觉得烫得吓人,再去拭徐灿灿的鼻孔,发现她喷出的气都是热气,忙问朱颜:“大夫来看过没有?”

朱颜一天一夜没睡了,眼睛都是红的:“已经看过了,大夫也开了药喝了,可是还没有缓解一点!”

齐老夫人便道:“现在先用水盆端两盆水放在卧室里,然后给我准备三样东西——刮痧的玉片、烈酒和凉开水,我来试一试!”

见她老道,朱颜和碧云顿时对她仰视起来,忙忙地去寻了玉片,又让傅杨把王爷储藏的烈酒取了一坛过来,看凉开水也准备好了,这才来禀报齐老夫人。

齐老夫人让朱颜碧云把徐灿灿身上的衣服全脱了,然后让朱颜用丝帕蘸了烈酒给徐灿灿擦拭全身,令碧云用小银匙舀了凉开水从徐灿灿的嘴角喂入。

待这些都妥当之后,她开始给徐灿灿刮痧。

到了第二天,徐灿灿还是没有清醒过来,她的嘴唇干的发白起皮,脸上的肌肤也松了,往日白嫩的脸也变成了苍白了——她已经纯乎是一个病人了!

今日一大早,圆月公主便带着塔克克方的人过来谈判,傅予琛被她不时投射过来的灼灼视线刺激了,颇想宰了她,因此不肯过去,把谈判的事情都交给了梁庆贺,自己呆在大帐里研究地图。

他这几日胸部有些闷,还有些心悸,好像喘不过气来,因此便一边看着大帐壁上挂着的地图,一边用力揉着自己的胸膛。

听雨端了一碗药走进了大帐:“王爷,药可以喝了!”

傅予琛接过药碗,刚端到嘴边欲喝就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把药碗递给听雨,弯下腰用丝帕捂住嘴剧烈咳嗽起来。

听雨忙用手捶他的背。

他的眼睛已经湿润了,低声道:“到了如今这种地步,王爷为何不让傅槐接了王妃过来……”

傅予琛直起身子,把沾血的丝帕团成一团扔在了一旁的火盆里,哑声道:“军营里如今出现了好几个症状和我相似的士兵,我怎能让她过来受罪?”他总抱着最后的希望,希望自己病好了,班师回朝,天天守着徐灿灿,而不是让徐灿灿过来和他一起病倒。

想到徐灿灿,傅予琛的心更加抽疼,疼得整个胸腔似乎都隐隐疼痛,他捂住胸膛颓然坐在了高椅上。

听雨忙叫了观雪过来,一起把傅予琛扶到后帐,侍候他在c黄榻上躺了下来。

观雪去叫随军大夫去了,听雨跪在榻前守着傅予琛。

他一边为傅予琛盖上了被子,一边安慰傅予琛:“王爷,徐先生那么厉害,他说去寻药,一定能寻到的,您得坚持到徐先生回来!不说别的,您想想王妃吧,她不能没有你啊……”

傅予琛没想到自己这一病,听雨啰嗦的本性也暴露了出来,心里原本烦的很,可是听到听雨说“您想想王妃吧,她不能没有你”时,他的心脏猛地抽了一下,好像被人用力挤压一般,出不来气痛不可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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