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活该(103)

而如今,却将赫连喜折磨的死去活来。

老话常说,没有做过母亲的女人,永远体会不了母亲的艰辛。分娩的剧痛用撕心裂肺形容,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如地狱里冰火交融的煎熬。

痛得实在是受不住的时候,赫连喜便呼喊:“颜玦,颜玦,救我!”

颜玦紧张的无从发泄,赫连喜每呼唤一声,他的心便揪痛一下,他想进去,哪怕帮不上忙,只想陪在她的身边,却被花平牢牢地堵在了外间。无奈之下,他便只能隔着帐幔呼唤她的名字。

喜儿,你听见了嘛,不管何时何地,玦总是和你在一起的。

喜儿,你知晓嘛,你愁,我也愁;你乐,我也乐;你痛,我比你还痛。

佛祖啊,求求你,将一切痛哭加于我身,一定要保佑喜儿平安无事。

可痛苦并没有因着颜玦的祈愿转瞬消逝,相反却越演越烈。

“魏大人,孩子,孩子怎么先出的脚?”

赫连喜隐约听见刑公公恐惧的声音,这时,她几近昏厥,眼前已经出现幻觉,无尽的荒原之上,无数的孤魂野鬼围着她狞笑。她怕急了,大声道:“放肆,我是皇帝,是天子,你们退下。”那些野鬼狞笑的更是疯狂,“你不是皇上,你是谁,你是谁?”她一边奔跑,一边嚎叫:“我是皇上,我是。”忽然间,她闯进了一间房子,里头一个女人躺于床上,湿发盖脸,正如她一般痛苦不堪,口中不停地呼喊:“子车,子车,救我!”

赫连喜的心中又是刀绞一般的疼痛,这才想起,他是不可能来救她的。

帐幔之外,一头大汗的容缃喻刚刚跑进来,凑着小小的身子,想要往里钻,幸好,花平眼疾手快将他拉扯了回来,好言相劝:“太子,里头太乱,你去一边儿玩,成吗?”你说,她容易嘛,拦完了大的,还得拦小的。

容缃喻数次企图攻破防线,无果,扯开了嗓门冲里间喊道:“娘亲,子车叔叔醒了!”

“啊~~”赫连喜痛叫了一声,而后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划破了长空。

颜玦瘫倒在地,口中不断喃语:“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元秀三年正月初一,卯时两刻,柏子车苏醒。

元秀三年正月初一,卯时三刻,赫连喜产下一女,颜玦三呼万岁,为女起名曰:赫连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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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好了,柏驸自己爬上了安慈宫的屋顶,死活不肯下来。”

赫连喜闻言,心猛地漏跳了半拍,他以为他还是当年的柏子车嘛,武功虽说还在,可眼睛却不见光明。昨日,将将下过一场春雨,屋顶琉璃瓦湿滑不堪,万一一个不小心,摔了下来,可如何是好!

“他怎么说?”赫连喜问向前来禀报的小太监。

“柏驸说…说皇上要是不放他出宫,他就自己从屋顶上摔下来。”

“胡闹。”赫连喜噌的一下从榻上跳了起来,匆匆忙忙往安慈宫赶去。

大老远,就看见颜玦抱着蜜糖站在屋顶之下,容缃喻乖巧地扯着他的衣角。

赫连喜加快了步伐,还未走到近前,便听见颜玦气急败坏的声音。

“柏子车,你给我下来。你明知道皇上是不会放你出宫的,你明知道皇上对你的心意。”

柏子车听而不闻,仰脸对着天空的太阳,寻找着眼前似有似无的光点。

颜玦冷哼了一声,又道:“你究竟是在逼她,还是在逼我。好,好的很,你不用逼她放你走,我走。”

柏子车低下了头,叹息了一声,“你走,我还是走。”

颜玦还想说点什么,赫连喜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噤声。

容缃喻立马蹦跶到她的面前,“娘亲,你也劝劝子车叔叔,快让他下来吧!”

柏子车闻言,陡然一怔,瞪大了眼睛想要寻找赫连喜的踪影,只是徒劳。

赫连喜拉着容缃喻的小手,弯下了腰,伏在他的耳边轻声言道:“娘亲若说,你爹爹没有死,你会不会怪我?”

容缃喻顿时红了眼眶,觑了觑小鼻子,问道:“真的,那他在哪儿呢?”

他的声音已略带哭腔,赫连喜揉了揉他的小脸袋,伸手指向屋顶上的柏子车。

“当真?你这次没有骗我?”

赫连喜直起了身子,无赖似的摊了摊手,又郑重地点了点头。

容缃喻猛然放声大哭,“爹爹,爹爹,你快下来啊,喻儿要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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